“我是新来的,听说先生需要红酒,立刻就为你送来了。”
宁贵不耐烦地摆手:“我没叫红酒,你弄错了。”
“不可能的,刚刚服务台接到的电话,就在五分钟之前……”服务生还没说完,就见宁贵脸色一变,转身就跑回房间。
休息室里整整齐齐,就像之前一样,没有缺失任何东西,门窗也是关上的。只是衣帽间里少了一个人,温婉不见了!
“该死!”这招声东击西,宁贵还是大意了,方烈倒是好手段!
温婉没有看见方烈,把她带出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衣服蒙着脸的小个子男人。
他一声不吭地把自己送到别墅前,便扬长而去,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她下车后慢慢向前走,刚刚逃出生天的喜悦,缓缓被面对方烈而冲淡了。自己现在矛盾,想见方烈,却又害怕见他。
只是温婉抬起头,便看见方烈站在门口。
橘黄色的灯光从后面洒满全身,高大的身影充满了安全感,柔和了他的侧脸,让温婉一瞬间有了落泪的冲动。
刚才的心惊胆战,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缺口,想要全部倾泻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想要的,就是家里点满灯,然后那个人在灯下等你……嗷嗷的
30
30、缠绵
温婉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眼中的脆弱和彷徨。
宁贵的话像是一把刻刀,深深地在她胸口上留下一道疤痕。
小叔叔死了,宁贵没必要骗自己,那么这就是事实。
那么她和方烈结婚,不惜和温明闹翻,这两年来苦苦追寻,又为的是什么?
这一刻,温婉感觉自己像是迷路的孩子,在原地徘徊,永远找不到出口一样,迷茫、难过、痛苦,还有无尽地懊悔……
方烈看着呆呆站在门口却不打算进来的温婉,轻轻叹了口气,上前牵着她往里走:“委屈你了,上级不让我插手这件事,我只能动用私人关系把你带出来。”
温婉双唇一颤,原本一肚子想要问的话霎时说不出口。
是她大意了,是她轻敌了,是她给方烈带来麻烦和无尽的后患。可是这个人开口说的第一件事,便是安慰自己,提也不提她的过错和鲁莽。
温婉撇开脸,有些不敢正视身边的方烈。
这个人看着厉害,却总是包容和纵容着自己。
“……你早就知道小叔叔已经死了?”但是文轩的死,就像是一根刺,让温婉怎么也忽视不了。
原本可以有更委婉的方法,或许有更好的提问方式,温婉一张口却挑了最糟糕的一种——这是不信任地质问。
方烈挑眉,盯着她半晌才开口:“看来宁贵跟你说了不少东西,关于文轩的死,他是不是告诉你,是被军方逼死的,又或是军方想要灭口所以才动手?”
温婉抿着唇,死死看着他:“小叔叔的身体一向很好,没道理突然就这样去了……”
“不可否认,文轩是香水界的一大鬼才,可是他有个致命的缺点。”方烈从吧台里倒了两杯威士忌,放在温婉的手里:“他的好奇心太重了,最终害死了自己。”
“你这是狡辩,谁没有好奇心?”温婉皱眉,不愿意任何人说诋毁小叔叔的话,下意识地分辨。
“的确,有好奇心不是坏事,问题是……怀璧其罪。”方烈喝了一口酒,垂下了眼帘,似乎对温婉的愤怒和辩解毫不在意。
温婉明白他的意思,就算小叔叔知道了也没什么,问题是他拿着那个东西受到不少人的觊觎。
比如宁贵,又或者更多想要利用这东西的人。
方烈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响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我后悔了。”
温婉诧异地抬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想接近宁贵,想从他身上打听消息,我知道自己怎么劝,也很难让你死心,倒不如吃点亏,就会打消念头。可惜,我还是低估了宁贵这个人。”
方烈放下酒杯,细碎的黑发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神:“你完整无缺地回来了,但是宁贵在你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你已经不再信任我了,对吗?”
他指着温婉的胸口,露出惋惜的表情。
温婉低头不语,她确实对方烈产生了怀疑,根本不敢完全相信他的话了。
宁贵确实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让两人的关系回到了最初陌生人的状态,不再信任,不再靠近,渐渐疏远。
“我也太高估了自己,以为有我在,宁贵做不了什么。显然,我还是高估了你对我的信任。现在原来,居然是这样不堪一击。”方烈自嘲一笑,接过她手里一口未动的酒,仰头喝尽。
连他倒的酒,温婉都不敢碰了,更何况其他?
他们在身体上已经是最亲近的人,可惜彼此的心却越行越远。
这不是温婉的错,只是他们一开始就错了,于是才会到达了现在这样的境地之中……
“时间不早了,你也担惊受怕了一晚,去休息吧。”方烈看出温婉的抗拒,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就走向楼上:“我今晚睡客房,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好睡吧。”
温婉惊讶地站起身,眼看他果然往客房走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今晚是她冲动了,鲁莽了,妄图从宁贵身上打听到事情的真相,最后却差点赔掉了自己。
方烈不能亲自去,却动用私人关系救出自己,可见这件事忤逆了军方的意思。
温婉心里很矛盾,唯一明白的,就是结婚只有两天不到的他们,却要开始分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