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今没有怪他,没说一句重话,只是带着他转身走向楼梯,声音很低,很淡“我们家在二十层,能看见整个钟楼的位置,别再记错
了。”
今今有很久没有这样牵他了。
他亦步亦趋跟着往前迈,
感受着手被裹进掌心的温度,
心跳扑通,胃里面咕噜噜冒出的泡泡让他有点儿晕头转向。
感觉傻站了半个钟头好像也不亏的样子。
以及,非常庆幸12o3没人在家,不然听见外头有人那样捣鼓他家门锁,估计真要报警。
那次小小的意外之后,他这个贴身挂件肉眼可见地变得更贴身了。
今今嘴上什么也没说,但几乎没有再让他独自出门,尽管只是下楼在市买个东西,取个快递,或者只是单纯想去花园坐坐,他也会陪他一起。
现象实在明显,他想不现都是件难事。
再联系一下上下文,怎么说,就很难不怀疑是今今看破了他睡昏头的谎言,也知道他脑子不好了。
对了,是为什么呢
如果现在是因为担心他又犯上回敲错门一样的乌龙在看护他,那之前呢
之前又是为什么要忽然起意带他去公司,花那么多时间陪在他身边
看,脑子不好的人哟,到卡关才想起去思考上一关怎么过得那么莫名其妙。
为什么呢
是因为终于有那么一点相信他了
还是,还是想要原谅他了
他拮据逼仄的脑瓜只能想到这两种可能,而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让他格外精神振奋。
一些小狗本性,越振奋越是憋不住。
他思前想后,迫不及待想要求证,可又怕问得太直白了今今会不好回答,于是左思右想,该如何委婉地得到答案。
那天工作上需要解决的事格外多,下班时间被迫推迟一个半小时后,临颂今带他去了外面的餐厅吃晚餐。
吃完正准备回家,总助章易又是一通电话打来,临时报备有个重要项目出了紧急事故,需要立刻召集所有负责人进行会议协商,而临颂今作为最终抉择者也需要到场。
餐厅就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于是兜转一圈掉头回去,等事情全部处理完毕,时间已经接近零点。
宁初本来打算在今晚把酝酿已久的问题问出来,结果经这么一打岔,他散了劲,不知道该不该问了。
时机会不会不太对
今今跟无所事事的自己不一样,他几乎一天都没休息,忙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结束了,还要来应付自己的一些儿女情长。
要不就不问了
也许问了也大概率得不到答案,今今从来不擅长说,只擅长做。
可是,万一呢
他犹豫得不行啊,从上车一直纠结到下车,又从下车纠结到走进小区。
狂躁的狗吠声传入耳中时,他尚未意识到什么,往前又心不在焉走了几步,就见一只黑狗突然从绿化带窜到他跟前拦了路,蹦着后腿冲他汪汪一顿乱叫。
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退了半步,就被人快搂着肩膀带进怀抱。
属于另一人的温度裹下来时,他慢半拍地抬起头,而临颂今没有看他,眉头紧皱盯着眼前的狗,似乎是在判断它是家是野。
其实这狗体型不算很大,而且瘦得皮包骨了,声哑力竭,感觉家的野的都不足为惧。
不过宁初偷偷瞥一眼今今搂在他肩膀的手,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硬是管住嘴巴把一句“没关系”咽了下去。
好的,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个怕狗人士了。
甚至还想蹬鼻子上脸地再凑近些,一个保安突然从后面追出来,见有人在,立刻高声“先生离它远些,不知道哪里窜进来的疯狗,别被它咬到了”
边说边从后腰掏出一根电棍握在手里,作势要去驱赶那条野狗。
宁初没来得及给出反应,视线落在电棍上,呼吸猛然一窒。
一个保安不够,又来了两个救兵。
三个人追一只狗愣是近不了身,好在一通兵荒马乱之后还是合力将狗赶了出去。
几个人转头冲两人致歉,临颂今摇了摇头说没事,在他们离开后准备上楼。
不想手刚松开,立刻又被用力抓住。
他顺着手臂紧箍的力道低下头,才现怀里的人脸色惨白,呼吸急促,贴紧他的身体更是止不住地哆嗦。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