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杰和黄俊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中看出了惊讶和不解。
这个清河县小捕快变得更加神秘,看他问的问题,感觉好新奇又很专业的样子。
阚李氏已经开始抗拒回答问题,一副你快杀了我吧的样子。
陈兵摆手带了两人出来,冲还守在门外的中年儒生吩咐。
“找个大夫给她治伤,弄点吃的穿的,再给她换个好点的屋子。”
中年儒生一脸讶异,对于一个杀人凶犯何必如此厚待?
不解归不解,事情还得去办。
慕容杰等人围在陈兵身边,都是目露求知的光芒。
陈兵派了两个捕快盯着阚李氏,然后对众人解释。
“那阚李氏已盟死志,我要让她对活着产生希望,才能说出实情。”
大牛对任何事都是一脸懵逼状,陈兵说啥就是啥。
小顺却脑筋灵活很多,他不解地问:“老大,已经被认定的凶手,你怎么会认为是错的?”
这个问题也是慕容杰等人早就想问的。
所以都伸长了脖子,等待陈兵的回答。
陈兵沉思片刻后道:“这是基于常识性的问题,一个女子本就体弱,她如果选择杀人,一般会用什么手段?”
慕容杰抢着道:“一剑刺死。”
黄俊接着说:“我用脚踹死他。”
陈兵皱眉道:“我说的是女子,你俩是女子吗?”
慕容杰两人闭了嘴,大牛在一旁嘿嘿直乐,小顺也扭头看向别处。
陈兵不理两人,接着说:“能用菜刀砍的几乎没有,弄得鲜血淋漓,尸体支离破碎,也不是一般女子想看到的结果。”
“就没有例外?”慕容杰不服。
“当然有,但是,这个案子不会例外。”
“为什么?”
“你俩也看到了,凶犯被打成啥样了,一个用菜刀砍死男人的女子,怎会抵死不认?”
说到这里,陈兵忽然想起,冲小顺道:“仵作呢,让他赶紧去查勘阚老七的尸首。”
五个捕快中是跟了仵作过来的,那仵作三十多岁,腰弯背驼,一脸风尘的样子。
接到陈兵的命令,很不情愿地随了一个捕快往祠堂外走去。
捕快中除了大牛和小顺,其他人对这个新上任的年轻捕头,并不是很服从,做事总是观望多于动手。
阚老已经同意陈兵查案,就不会阻止他查勘尸体。
到了下午,陈兵等人吃过午饭,仵作也回报说尸体已经查勘完成。
阚老七身体已经腐烂,但从其残余的骨骼上看,其颈骨和头骨上有三道刀痕,入骨三分,可见用力很大。
尤其是右臂上一刀,砍断了阚老七的臂骨。
粗略估计,阚老七全身中了十七刀,差不多被乱刃分尸。
说明杀人者恨意甚深,从其臂力应是成年男子所为。
听到这个验尸结果,专等挑刺的慕容杰也闭了嘴,在旁皱眉思索。
陈兵等到天黑,才带了众人往关押阚李氏的屋子走来。
现场是不用看了,已经被打扫得比原来都干净,这事也透了诡异。
阚李氏的精神好了很多,在炕上睡得很沉,被叫醒时还一脸的迷茫。
陈兵发现,擦洗干净的阚李氏还是很耐看的,她的皮肤也不像常年在地里劳作的农户。
消了肿的眉眼透出了一丝妩媚。
屋子里除了陈兵外,慕容杰和黄俊也跟了进来,中年儒生和小顺站在屋角做记录。
陈兵清了清喉咙问道:“阚李氏,阚老七可是你杀的?”
阚李氏迷茫的眼神渐渐清明,犹豫片刻后。
“不是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