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白天上司下属的界限十分分明,只在深夜酒店,在墙边窗前,裸裎相对、抵足缠绵,一天不曾间断。
冯卓铖从前没觉得他对□□如此热衷,他认为是江乐的错。
有天晚上,冯卓铖洗完澡出来,见江乐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冯卓铖问:“怎么了?”
“回学校啊。”江乐说,“明天是报到最后一天。”
冯卓铖:“哦。”
他都快忘了。
十月中旬,冯卓铖拜访完数院的方教授,在走廊上遇见了正在读博的昔日同窗。
两人站在近中庭的护栏边聊了几句,楼下传来男生打招呼的说笑声,冯卓铖望了眼,看见某个一回校就好像泥牛入海的人。
江乐新学期多了两门大班授课小班讨论的课程,她和班长卢以恒分在一个小组,课后偶尔会约时间做pre。
卢以恒是土生土长的北城人,两人之前接触不多,几次作业之后熟悉不少。卢以恒一路附小附中读上来,校内各大院系都有朋友,有时遇到难搞的案例或模型,会带着电脑顺路去找外援。
这日恰巧江乐也在,卢以恒和好友探讨完,转头问她:“江乐,你周末应该不回家吧?”
江乐:“不回。”
卢以恒:“那有安排吗?”
江乐:“怎么了?”
“邀请你去我家玩啊。”卢以恒笑道,“我还叫了几个同学,请你们去我家吃饭,出去也行,我当地陪。咱们还可以找一天……”
卢以恒话说到一半,江乐包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卢以恒:“你先接。”
江乐看了眼屏幕,走出教室。
江乐:“喂?”
冯卓铖:“旁边的是你男朋友?”
两头楼道空空荡荡,江乐倚在玻璃护栏边,越过中庭,望向对面,在距她两层远的对楼高处,看见了同样站在玻璃前的冯卓铖,他穿一身休闲服,手支在护栏上,身躯微弯,好整以暇地迎视她的目光。
江乐说:“还不算吧。”
冯卓铖笑了一声,“晚上一起吃饭。”
江乐没有立时回答。冯卓铖同样沉默,两人隔空对视,这样远,其实看不真切彼此的表情,只有轻而慢的呼吸声,带出某些纵情画面,那样活色生香的记忆,会让人的身体形成惯性。江乐刚回校那几天,冯卓铖不得不在凌晨出入酒店健身房。
“好。”江乐听见自己说。
周末期间,江乐留在了润禾。
她没想到周六晚上冯卓铖会再回来。
他推门进来时,她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软毯上,面前摆了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一台外放的手机。
电话那头是卢以恒,正在一一整理年金的不同计算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