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凤英八点钟起床,也不急着去公司,换了运动服晨练至十点钟方才回到家中,她见得父亲已回至家中。
陈云中见着女儿便训道:“明日就要赛龙舟了,你身为领导,不支应在工作岗位上,却跑回家里来做什么?”
凤英道:“若有事,他们会通知我的。”
陈云中听后气道:“混话,出了事再找你,那还要你做什么?要到现场亲自去看看,时时刻刻都不要忘了将工作做到第一线。”
凤英听着父亲虽在训示,与以往的口气相比,算是温和多了。
凤英母见着也直瞒怨丈夫道:“这是做什么,孩子是我叫回来的。你们就这么见不得面,好歹让她吃了早饭。”陈云天听着也不再言语了。
吃过饭,凤英便起身去了自己卧室更换了衣服,提起背包出了门对着父母道:“我去上班了。”说着转身便走。陈云中却叫住女儿道:“先别走,再等一会儿。”
旁边凤英母见着直乐道:“你这是做什么?孩子回家来,你说她工作不尽职尽责。孩子要走,你又要让她等一等,存心为难人呢。难怪你们父女不和。”
陈云中听着道:“还有点极重要的事没给她说呢。”然后他回头来对凤英道:“先去坐一会儿,一会儿可能有你一个电话。”凤英应了声,只觉得父亲的举动有点莫名其妙。但她也只得放下包,回书房里坐着看报纸去了。
陈云天吃过饭也并不急着上班,也来到书房陪在女儿身边翻起报纸来。陈夫人从外面瞧了一眼心下不禁乐道:“今儿这父女俩却稀罕地坐在一块儿看起报纸来了。”
果真十一点时,电话铃声响起,陈云天便抬头冲女儿示意道:“去接吧。”凤英这方放了报纸前去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慈祥的老人的问候声音。凤英听着却忙立正恭敬地回道:“长好!我是凤英。”此时陈云天便起身步出屋子。只留着女儿在书房里通话。
对于小同志,尤其是个姑娘家,这个老长通话中更多是关爱的言语。他先问凤英道:“丫头可愿意再回来工作?”凤英吱吾地道:“这边工作很忙,一时走不开,若是工作需要,我便回去工作。”那边老人一阵笑后道:“我明白你这个大姑娘的心思,是那个马拉勾住心了吧,所以我才打电话听听你的意思。我不能捧打鸳鸯啊!哈……”老人的笑声不由让凤英红了脸,害羞地笑道:“长尽取笑人。”那边老人直大笑道:“不怪,不怪。那个马拉确也不错,胸襟宽广,是个人物,值得我们小凤去爱。我是支持你的。”凤英听着直高兴地道:“谢谢长,请长放心,我不会因私而废公的。”老人“嗯”了一声道:“共产党人并不是只讲大公无私,恩爱私情还是要的。长可是在等着喝你的喜酒呢。”凤英听着直摄揶地道:“这事可说不好,谁知道那马拉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老人听着噢了声道:“我也听得那马拉身边收罗了七八个漂亮姑娘。他定是瞧花眼了。男人就是这样爱心辕意马,所以要尽早拿下,否则他的心总是野的去了。”看来这位老人还不知道马拉眼下的境况,而凤英似乎也并未在意他的言语,只笑说:“多谢长替我出谋划策!”老人呵呵一笑道:“这叫老的为小的生活着想,小的为老的工作分忧,你的影城经济展模式取得了成功,令世人瞩目,值得我们思考啊!昨日看了《湘江日报》报道的你们运作的‘秀山三宝’——白鹭,绣女,女儿绿区域特色产品展模式很新颖,反响很好啊!近日又推出了龙舟盛会,更可算得上神来之笔啊!”凤英忙道:“长谬赞了,龙舟赛如此火爆真是我们事先不曾预料到的。”老人“嗯”了一声道:“这足可见影城作为文化硅谷的影响力已初步体现,如此看来,它在将来可能将担当更加重要和不可替代的作用,我们都将拭目以待。”凤英骄傲地道:“我也期待那一天。”老人笑道:“所以你们这些年轻人任重而道远哪……”
凤英在书房里接听电话,与电话里的老人聊的投机。而书房外的陈云中只不停地看着表。当凤英出得屋来时,他最后一次地瞧了一下表后一笑道:“四十分钟。破天荒的记录。看来老人家对你期望很高啊,你可要加倍地工作才行啊。”凤英“嗳”地应了一声。陈云天这方摆手道:“好了,去上班吧。”凤英这才重新挎上包出门去了。
陈夫人此时方才问丈夫:“老头子怎么想起咱们的女儿来了?”
陈云天一笑道:“你培养的女儿可是越来越有主意了,连她的父亲也不相信了,这次通明河清肃行动,便是她一手策划的,事先给我这个父亲大人一点口风也不透。”陈夫人听着直“啊”地叫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在我为你担心时,她却显得那样有底气。”
陈云天一笑道:“好家伙!几千人马。老头子亲自签令。拿了大小官员几十人,朝野上下没有几个背上不冒汗的。看来一次整风运动在所难免。另则此次事件所反映出来的不只是作风问题,那通明河上不只是飘金撒银的繁花地,还是一个血腥的利益角逐场。问题不是水面上那些小文章,老头子传下话来,让深挖。”陈夫人听着直慌道:“如此一来,我们的女儿可不惹祸上身了。”陈云天一笑道:“你就放心吧,这次老头子叫我单独谈话时才透露了此事,可见此事很是保密,只怕没几人知道。你就放心吧。而且我这次回来还背了个处分,想着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女儿头上。老头子说这也是你的宝贝女儿给他父亲申请的。”陈夫人听了丈夫的话后方才松了一口气。之后直摇头笑道:“这鬼丫头!为求自保竟不惜在老子脸上抹黑。不过这个欲盖弥彰的手法倒真不错。”陈云中笑道:“只怕她不只是自保,主要是想保那个马拉吧。真是女大外向。老子在她心里地位大减啊!”
陈夫人听着丈夫酸溜溜的话直笑个不住。之后又道:“唉——老头子一向以柔治天下,事事周全,这却是少有的一展锋芒。看来影城的崛起及其对经济的带动作用让他很是重视。而此时却将你叫去亲自谈话,只怕另有深意。”陈云天听后道:“你闺女在老头子跟前说,那马拉听了通明河上的坏营生后感伤的吟诵了王安石的《桂枝香》登临目送。老头子大为光火地对我训斥说:‘共产党的江山不是宋家王朝!影城也不会是六朝金陵!通明河更不是秦淮河!’”
陈夫人听着直点点头。
而后他又问道:“噢,对了,她和那马拉怎么样了,这可是最让人操心的。你给她说:谈感情可以,不能出作风问题!”
陈夫人笑道:“瞧她近来状况,想着是有点眉目了。”
陈云中听后大感意外地抬起身来,后不禁乐得迷开眼笑地道:“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情感角逐也该尘埃落定了。”显然他对未来的“女婿”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