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醉翁酒楼内,婉莹正坐在梳妆台,晴儿边为她梳头,边笑而不语。婉莹眉头微抬,诧异道:“晴儿,干嘛欲言又止的样子咧?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晴儿笑上眉梢道:“我怕惹姐姐生气嘛!”
婉莹似笑非笑道:“你惹我生气也不是一回了,我有哪一次罚你了?虽然偶尔脾气大了点,不过我很少认真生气耶!”
晴儿抿嘴一笑。
婉莹眉头微皱,娇嗔道:“你笑什么咧?”
“我是笑姐姐好生健忘!”晴儿眉头轻挑道,“姐姐既然很少认真生气,那为什么把人都气跑了?”
婉莹无奈苦笑道:“巧合,真的是巧合咧!几位叔父和姑母惨死,我又病了,再加上那封信……唉,真是无巧不成书呀!”
见她心软,晴儿趁热打铁道:“姐姐,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要不要派人把他俩找回来?”
婉莹眉头微扬,浅笑道:“你是想找回他俩,还是只想找回天佑?”
晴儿噗嗤一笑,赶紧道:“姐姐,我是为你着想哎!如果不找回天佑,怎么能找回天赐呢?”
“贫嘴!”婉莹玉指一点她额头,笑道,“你放心,他们迟早会回来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包裹还在酒楼哩!”
话音刚落,夏子龙疾步奔来,伫立门外道:“启禀小主,两位公子求见!”
“天佑?”晴儿脱口而出道。
婉莹摇头笑道:“你呀,也不懂得矜持些。晴儿,去请公子!”
晴儿忙飞奔而去,不久领着天赐来到房外,笑道:“天赐公子里面请!”天佑正要跟着进去,晴儿忙拉住他衣袖,皱眉道:“我家小姐又没有请你进去,你凑什么热闹?走,跟我浇花去!”
“浇花?”天佑大惊道,“我不会啊!”
晴儿回眸一笑道:“我教你啊!傻!”
天佑骨酥神醉,不觉随她而去。
天赐望着铜镜中的婉莹,迟疑一会,没敢轻易迈进去。
婉莹掩面浅笑,柔声道:“子龙,下去吧,收拾收拾,准备启程!”待夏子龙离去,婉莹起身斟酒,嘴角浅笑道:“为什么不进来?还介意我说的话?”
天赐一愣,忙赔笑道:“不敢,谈不上介意,只是该注意还是要注意。”
“那就是介意喽?”婉莹奉酒笑道,“昨天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罪,望公子不要介意!”
天赐大惊,赶紧躬身接酒,干笑道:“姑娘言重了,昨天我也有错,许多事我该跟姑娘解释清楚的。只是那都是以前的荒唐事,在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婉莹端酒笑道:“不要说,说多了反而伤感情,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我相信现在的你!妾身敬公子一杯!”
二人相视一笑,纷纷一饮而尽。
天赐上前斟酒,也奉酒道:“姑娘胸襟宽广,侠义无双,世所罕见,在下也敬姑娘一杯。”
婉莹双手背后,摇头笑道:“你把我捧到天上了,这酒我可不敢喝。你要是说点别的,或许我可以考虑哦!”
天赐眉头微皱,突然笑上眉梢道:“既然姑娘说得实在,那在下也说点实在的话。不管将来生什么,姑娘此情在下铭记于心,姑娘此恩在下矢志必报。无论局面如何展,我对姑娘初心不变!在下敬姑娘一杯!”
婉莹稍稍感动,一饮而尽。想起刚才天赐情深意切的话,不禁好奇道:“公子说得初心指什么?”
天赐含情脉脉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婉莹凤目流转,不觉心神一颤,浅笑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二人相视一笑,举杯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