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二哥送往医院吧。”张三提议,“这样下去恐怕不行。”
“不行!”关二气若游丝,“警察正在抓我们呢。我们只要去医院,立即就会被现……我已经上了药了,没事的,多少年都过来了,咱们都皮实着呢……”
刘大不语。
他给关二涂着药膏,但他知道,关二体内的伤,必须到医院才能医治……
关二很冷,他请求张三和刘大帮他把床支在火炉边。
张三马上行动,把他的简易小床拉了过来,关二躺在上面,张三往里面填着柴,用手背试着温度,既不让烤皮肤,也不能太冷……
一夜过去了。
关二的体温很烫……
张三每隔一个小时,给关二额头上换一次湿毛巾。
第二天,关二睁开了眼睛,他又撑过了一个晚上……
张三松口气,他已经熬好了大米粥,盛给关二喝。关二喝着粥,看看左右,问:“大哥呢?”
张三这时候才现刘大的床空荡荡的……
“啊……昨晚我也睡着了一会儿,没注意他……他昨天晚上出去了,没回来……”
“啊?”
关二惊了。
两人不知道刘大去哪儿了。
张三跑到船停泊的地方,船已经不见了。
而就在此时,鲢鳙从茶楼出来,他眼睛熬得通红,可见一夜无眠。
他拉开车门,上车。
车后座上,躺着刘大。
昨夜凌晨一点,鲢鳙送走了王主席。
他向王主席强调,他和刘关张主要是生意关系,他中介,刘关张办事,然后拿钱,他鲢鳙挣佣金,有交情,但是工作上的交情,比不上他和钱的交情,和王主席的权力交情。他的女儿还想回天海,将来还要仰仗王主席的庇佑……
王主席也没多说什么,他只是来茶楼坐了十五分钟,简单地跟鲢鳙说了自己和马金柯谈好了合作的事情,然后又说,可以让鲢鳙也拿一些金集团的股份,鲢鳙女儿的工作也不成什么问题……
鲢鳙表现得非常殷勤,他说刘关张都是外地人,有事了一走就行,他鲢鳙可不行,所以他拎得清……
王主席点头离开了。他敲打了一下鲢鳙,在他心目中,鲢鳙这种人,是利益的绝对拥趸,一边是三个穷老头,一边是权势以及唾手可得的金钱,还用选么?
然而他刚刚走,刘大就来了。或者更准确地说,刘大看到王主席走了,才上来了。他从后门来的,鲢鳙的茶楼的布局,他可太清楚了。
正要去休息的鲢鳙看到刘大,大吃一惊。
“老哥啊,这时候你还敢出来啊?”鲢鳙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主席走了?”
“啊——是啊!”
“他和马金柯又成合作伙伴了?”
“啊——大哥,我们别绕弯子了,现在这个情况,我鲢鳙能做的,第一,不帮你,第二,不害你。其余的,我真帮不上忙了……”
“我知道!能做到不害人,就已经很好了。我知道你鲢鳙的为人,所以我才来找你的。”刘大说着,开始烧水,往壶中添茶叶,冲茶……手法挺娴熟的,这让鲢鳙有些惊讶。
鲢鳙坐了对面。
他不知道该说啥。
只有喝茶。
刘大也喝茶。
他让鲢鳙拿来一个笔记本电脑。
然后,他说了一些话。
然后,他下楼了。
鲢鳙一个人,在茶楼上呆。
独坐到天明。
很少吸烟的鲢鳙,抽了两包烟。
最后,他做了决定。
下楼。
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