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暖立刻停下脚步,她还真不想走,既然是丽婕妤强留她,就别怪她不遵圣旨。
她腾腾腾几步走了回来,度比之离开,快了不知多少倍,底气十足地道,“陛下,是丽婕妤娘娘不让臣妾离开。”
康宗见姜氏一脸狡黠,顿时气得倒仰。
天下太平时,姜氏深居后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一有风吹草动,她立刻出现,恨不得搅动风云,令事情更为复杂。
康宗彻底失了耐性,刚想呵斥,突的,珠子落地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际。
姜殊暖脸色一变,寻着声音找去……汪逸舟脸色亦不好看,他上前一步拦住姜殊暖,“夫人,陛下有旨意,请你和幽王离宫。”
汪逸舟一脚踩在落地的珠子上。
姜殊暖蹲在地上,头也不抬道,“麻烦汪都督高抬贵脚,你把珠子踩在脚底下了。”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脸色皆变。
这护国夫人怎的如此夹缠不清?
皇上都下旨了,她还在找什么珠子?当真可笑,怕是存心来找茬的吧!就不怕砍头吗?
康宗没好气地瞪了瞪幽王。
打从他入殿至今,幽王除了向他行了一礼外,自始至终都像个木头人般,随姜氏胡闹,任凭她作妖,一声不吭。
这个皇弟,简直没救了。
他刚想开口让幽王带人离开。
姜殊暖又在众人头上震响一道惊雷,“汪都督,请抬贵脚,陛下已经下了旨意,让我离开,可丽婕妤不让我走啊,非逼着我向娘娘道歉呢。
要我道歉可以,须得让我看看,刚刚掉的珠子是什么?你老不抬脚,是想抗旨吗?”
得!胡搅蛮缠的本事,姜氏若论第二,无人敢论第一。
分明是她自己抗旨不遵,竟全怪到汪逸舟的身上。
汪逸舟气得俊脸通红,“本都督抬了脚,夫人便离开?”
“当然!”
汪逸舟终于走开几步,姜殊暖定睛一看,眸子猛然缩起,她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拾起那颗珍珠,眼睛顿时潮湿了起来。
是珍珠!夏至日时,她亲自将坠着珍珠的驱蚊香囊,挂到年儿的腰际。
“王爷,是珍珠,是妾缝在香囊上的珍珠,是年儿,年儿到过漱芳宫。
珍珠是从丽婕妤衣衫上掉落的,绑了年儿的就是丽婕妤。”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人色变。
幽王上前几步,拿起珍珠一看,亦变了脸色。
他取下腰际的香囊,同珍珠一起递给了康宗。
康宗低头一看,眸色顿暗。
果然,那颗掉落的珍珠,同幽王挂着的珍珠,不论色泽、大小、等级,都相差无几,分明是同一批料。
康宗长叹一口气,看着丽婕妤的眼神,满是失望。
“丽婕妤,朕对你的容忍已至极限,朕要你安分守己,你却绑了幽王的儿子,这是何道理?
你自己也怀有孩儿,却为何伤害旁人的孩子?”
康宗连连逼问,但丽婕妤的脑子又不清楚了,光站着呵呵呵地傻笑,什么话也不说。
趴在地上的喜儿晓得,娘娘怕是又犯病了,但她根本不敢起身解释,一屋子的主子,哪里轮得到她话?
“逸舟,从漱芳宫开始搜寻,定要将年儿找出来。”
“是!”
话音刚落,肖达满是喜悦的声音传来,“王爷,年少爷找到了。”
汪逸舟猛地看向幽王,好一招围魏救赵,他,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