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又生了什么事?不应该啊,此事是由陛下亲自决定,都可以称得上是板上钉钉了,也不可能会出现转机啊。”想到这里,李文才当即对一旁的李文新说道:“文新,你且出去打探一下,看看是不是又生了什么事情,否则他们不会这样。”
“好,我这就去。”
可当李文新真正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才现,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生,可奇怪的是一些人对他的态度却是生了非常大的变化,这更是让他摸不清头脑。昨夜已经真正见识到人心险恶的他却是对这一切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平静的回到府中跟自己的大哥说明了全部情况。
“没有生任何事情?可能这些人是已经打探清楚兴安府一案,自知与他们没有牵连,也就不不担心了吧。”听到李文新的话后,李文才沉吟了片刻,勉强为他们这诡异的行为想到了一些解释。
当然了,并非是所有人都会如陈旭那般想到这一点,更不是所有人都担心日后李国公府的清算,所以以往门庭若市的国公府,今日却是门可罗雀,除了陈旭几人便再无他人拜访。
对此,饶是李文才等人对此早有预料,却也被这巨大的落差伤到了,但不得不说的是,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官员!
昨日生了太多的事情导致李振远心神俱疲,直至中午才看看醒来,起床后站在窗边,遥望着李文展院落所在的方向,眼神中难得的流露出一份悲痛。
作为父亲,他又怎会不关注自己的孩子?又怎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哪怕是李文展自幼就不学无术,可他也从未放弃过,但现在此案闹得实在是太大了,他也只能忍痛将李文展送入大牢,甚至于狠心与他彻底撇清关系。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李文才等人,否则的话,李国公府所有人都可能会受到牵连!哪怕是这个可能很小,但只要存在,李振远就不敢去赌,否则一旦失误整个李国公府都会因此而葬送!所以他只能在叶天还未曾决断的时候主动认罪,放弃一些东西来保全李文才等人。
当时的李文展痛哭流涕,甚至想要以死谢罪,可想而知当时亲眼看到这一切却又不能阻止的他心中又该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心如刀绞不外如是!
然而他并不能表露分毫,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着……
第二天早朝,在李文才兄弟二人的搀扶下,李振远再一次站在乾坤殿之中,不断的看着四周那熟悉的一切,似是想要把它们记在心底,因为他很清楚,这可能就是此生最后一次来到这乾坤殿之中了。
以往的李国公位高权重,身边自然也少不了会围着一些官员,可现在,他们都有意识的与李振远保持距离,而之前的陈旭等人,因为品阶的问题,自然也不敢走到前方,更不敢在一众朝中大臣的面前与他们对着干,对李振远大献殷勤。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老臣请罪!”这时,李国公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陛下,老臣教子无方,致使李文展纵容、包庇其子李世澜在兴安府结党营私,谋取私利、残害百姓,实乃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责罚!”
李国公此话一出,乾坤殿中一片死寂。
许久之后,龙椅上的叶天这才缓缓开口:“念在李国公这些年劳苦功高的份上,死罪可免,废除国公之位。”
“谢陛下隆恩!”闻言,李振远当即磕头谢恩。
“陛下,老臣愧对陛下信任,更无颜面见陛下,还请陛下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准!”
这是叶天早就已经定下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不准许,但是当大殿内的文武百官听到这件事情后,无一不目瞪口呆,尤其是靠近殿门的那些官员,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这可是国公之位啊,就这样给废除了?并且还要告老还乡,这是不给他留一点退路啊。
如此一来,诺大的国公府恐怕就会瞬间衰败,哦不,现在已经不能叫做国公府了。
经由这件事也彻底让朝中官员意识到了当今陛下对于整治官员的决心,之前陛下一直曾说过要整顿吏治却也是种没有付诸行动,如今看来,这是一次憋了个大的,不动则已,一出手就把一位国公给按倒了,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随后的朝会中,文武百官仍旧沉浸在这一份震惊当中,直到朝会结束仍旧未曾消散。
叶天的动作还是很快的,李振远前脚刚回到府中,后脚肖公公便来传旨,紧接着便命人把悬挂在李国公府上的牌匾给摘了下来。
接到旨意后,李振远当即便对一旁的李文才二人说道:“去准备一下吧。”
“父亲,要这样着急吗?”
李振远没有回答,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被摘去牌匾的府门,再次催促了一声:“去吧。”
哪怕是现在李振远被撤去了国公之位,但这么多年的国公可不是白待的,府中金银珠宝可谓是数不胜数,李文才本欲给李振远多带一些,却被他给拒绝了,用李振远的话来说,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叟带着太多的银钱反倒不是一件好事。
原本以国公府的地位自然也招揽了许多的江湖门客,可是随着李世澜东窗事之后,一部分江湖门客都选择了离开,只剩一下部分还愿意留下,而这其中大部分都要留在京城守护李府,能够跟随李振远一起返回麟州老家的护卫数量十分有限,并且实力也都不算太强。
却说另一边,陈旭等人此刻可以说是万念俱灰,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如此的曲折,连李振远的国公之位都丢了,而他们昨日还十分愚蠢的上门送礼,甚至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弥补之前的错误更是不惜掏空腰包置办了许多珍贵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