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好的占大多數,但只有他看得出來,其實廖雪對於徐岩的死是非常非常複雜的。
有傷心、有解脫、但更多的或許是壓力。
「徐岩一死,意味著家裡的兩個孩子的重擔全部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廖雪的婆婆本就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只怕是不會給他們娘三個什麼好臉色看。」
在重男輕女的家庭里生下兩個女兒的壓力,只有女人才知道。
廖雪又不是個太厲害的狠角色,只怕徐岩死後她們娘三個連徐岩的房子都拿不到。
走到醫院大廳之後,顧郁發現廖雪焦急地拿著他的外套站在門口等他。
一開口就是焦急地斥責,「顧先生!您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您的身體還很虛弱,你需要休息而不是這樣死命的折騰。」
目光落到顧郁身邊的6煥時臉色一變。
「6警官?」
廖雪的記性很好,即使只見過一面,她也清晰地記得6煥的警官證上寫著什麼。
6煥點了點頭,「我們上去聊吧。」
三人進了電梯,顧郁站在中間有些忐忑,他還沒有想好怎麼開口和6煥說自己患病的事情。
果不其然,按完樓層6煥裝作不經意地開口問廖雪。
「廖護士,我愛人的病情怎麼樣?目前還穩定嗎?」
廖雪震驚地打量了兩人一眼,「你們是……」
顧郁正猶豫著怎麼回答,沒想到6煥卻直接開口承認了。
「沒錯,顧郁是我愛人。」
「哦,」
廖雪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有一點失態。
「顧先生的病,算是白血病分型里較輕的一類,也是治癒率相較來說最高的一類。顧先生的檢查報告情況還都算比較穩定,所以只要按部就班化療,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聽見廖雪說出白血病三個字的時候,6煥的心猛地一顫。
顧郁感覺到6煥的反常,沒有看他的臉,只是默默的攥緊了6煥冰涼還有些發顫的手。
「只是顧郁先生的身體狀況不大好,今天化療反應也是比較強烈的。」
「他今天都出現了什麼反應?」
6煥側頭看向廖雪。
廖雪看了一眼顧郁的光頭,輕聲說。
「其實也還好,都是一些比較正常的反應,例如噁心嘔吐脫髮一類的。」
6煥心疼的看著顧郁蒼白的臉。
「他一期化療要做多久?」
「正常的話是二十一天,但具體天數要根據他的個人情況來定,明天您可以問問他的主治醫生。」
幾人上樓時才看見站在護士台的幾名警察。
6煥也亮出了警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