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郁左手立起抵著下巴,唇角一勾看著嚴旭。
「他們平常都很陰鬱,其實也不能說是陰鬱吧,就是……」
嚴旭思索了一下,似乎是想找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三個室友的奇怪關係。
「就好像……他們達成了某種默契,彼此都不說話,看上去好像不熟的樣子,但他們時不時就會說悄悄話,還特別防著我那種。」
嚴旭特別無辜地攤了攤手,「我之前休學一年,這學期才來上課,剛住了一個月,我想他們跟我不熟我也就沒多想。」
「你也是油畫系的嗎?」
顧郁看著嚴旭的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是標準的漫畫手,非常好看,但是照6煥還是差了一點,6煥的冷白皮可以秒殺一切膚色。
「顧警官?顧警官?怎麼了嗎?」
顧郁猛地回過神,沒忍住笑了一聲,「抱歉,那你跟我來吧,我們去看一樣東西。」
6煥看著顧郁把耳機摘下來放在桌子上,還笑咪咪的帶著嚴旭去了市局分的臨時辦公室,摘下耳機往桌上一甩,深吸了一口氣。
裴映川一臉『我懂』的表情拍了拍6煥的胳膊,滿屋子的酸味兒都快給裴映川熏個半死了。
「走吧,一起去看看。」
「你看這幅畫。」
顧郁從自己臨時的辦公桌後面取出那幅『鳶尾花少年』立在桌子上。
「這不是陳余華的參賽作品嗎?」
「是的,但是我想請你再看看這一幅,」顧郁又從桌後拿出了一幅陳余華桌子下面的油畫擺在了『鳶尾花少年』的旁邊。
「這下你再看看,有什麼不同?」
嚴旭認真地審視著面前的這兩幅畫,有些不確定地看著顧郁,「這不是同一個人畫的吧……這幅鳶尾花看筆觸好像是一個左撇子畫的……」
「沒錯,我留意到了,你也是一個左撇子對吧。」
嚴旭點了點頭,「沒錯,我是左撇子。」
「你們系裡還有沒有用左手畫畫,成績特別優異的學生?」
嚴旭眉頭一皺,搖了搖頭,「我平常不怎麼社交,除了我原來那屆班裡的同學只有我一個用左手畫畫的以外,沒有左撇子。現在這個班也是我一個左撇子。」
「那你是說,這幅畫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畫的?」
嚴旭模稜兩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這個我不能確定,因為我畢竟不是這屆的學生,而且我剛剛休學一年回來,這一年裡發生的事情我也不怎麼清楚。」
顧郁皺起了眉頭,陳霖他們不說。嚴旭休學一年不知道。
「那在此之前,就是你休學之前,有沒有發現過你們系裡比較優秀的學生,你好好想一想,這個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嚴旭努力地回想著,甚至拿出了手機里的圖片來幫助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