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装不下去了
孙氏三下两下拾掇好了铺盖卷儿,带了桃花、三郎,贴肉藏了六两银子,到三房喊上了夏稻花,一行人便行色匆匆地出了门。
姜氏万般不舍,却没有胆子反抗周氏的决定,只好泪水涟涟地拉着夏有田,一直把孙氏他们几个送到了村口,直到连夏稻花的背影都看不到了,才依依不舍地回转来。
夏稻花默默无语地跟着孙氏走,孙氏也不知是不是诚心的,一路上走得飞快。
桃花和三郎都比夏稻花大上好几岁,跟上孙氏的脚步,不算费力。
如果他们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度,夏稻花说不定真的会掉队。
不过,夏稻花一点儿都不着急。
她知道,凭孙氏那个贪财的劲儿,绝不可能放任自己掉队——毕竟若是自己不能全须全尾地回到老夏家,周氏不会给钱,更不会轻饶了孙氏。
果然,见夏稻花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并没有离开他们太远,孙氏到底还是住了脚,等她追上来。
只是等待的过程,孙氏有些鸡皮酸脸:
“稻花,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你二郎哥从受了伤,到捎信到家,这还指不定过去多少日子了呢!
咱们不抓紧点,若是误了你二郎哥的伤势,可怎么办?”
稻花笑了笑,提醒她:
“二伯娘若实在心急,回头咱们到了北关镇上,不妨雇一辆马车,还可以再请个镖师,送咱们过去。
毕竟二郎哥在的那个地方,听说不怎么太平呢!
若是没有镖师陪着,咱们这几个人小的小、弱的弱,万一遇上了歹人,说不定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三郎哥只是个半大小子,这力气,想必是不足的。
就算他护得住二伯娘,怕是也护不住桃花姐;护住了桃花姐,怕是就护不住二伯娘啊!”
孙氏听了这话,顿时郁闷起来。
这小丫头说的,竟然还真有几分道理。
可是自己身上这点银钱,若是请了镖师、雇了马车,哪里还够给二郎请医问药?说不得,只有租上两匹骡子,再找个顺路的商队,涎皮赖脸地托人家捎带一程了!
到了车马行,孙氏打问了一下价格,仔细算了算银钱,到底没舍得雇车请镖师,就连骡子,也只一脸肉痛地租了一匹有了年岁的老骡子。
这年头的人,都讲究个与人为善,所以,孙氏托庇于商队的打算,竟然没有落空。
虽然一开始问的两家,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
但孙氏打问到第三家商队,人家见他们这一行人,孙氏一介满面疲惫的妇人,还带着三个孩子,便动了恻隐之心。没等她哀求几句,就准许他们跟在自家商队后头慢慢走了。
孙氏喜出望外,对着商队的管事谢了又谢,有些眉飞色舞地把行李放到了骡子背上,让三郎坐了上去,让桃花拉着稻花,自己牵着骡子走。
…
老骡子上了年岁,连眼睫毛都白了,走起路来,也是呼哧带喘的。
不过这牲口的脚力竟然还不错,能不远不近地缀在商队身后,勉强也算跟得上商队的车马。
商队晓行夜宿,风餐露宿的,孙氏一行人跟着商队,也吃了不少苦头。孩子们轮番上骡子坐着,交替着歇脚,孙氏却基本上一直在靠两条腿走路。
一连走了三四天的功夫,才到了二郎养伤的那个小村子。
这时候,距离二郎刚刚受伤那会儿,已经过去了差不多足足一周了。
二郎当初受伤,是整个人从山上滚落了下去,人都摔得昏迷不醒了好几天,手臂、腰上、腿上、脚上的骨头,也都受了伤。
好在二郎运气不错,有个靠谱的上司。
二郎的上司第一时间就给他请了郎中来,诊了脉、开了方,熬了药给他灌了下去,又把跟他同村的老6家三猛子留了下来,专门负责照料他。
三猛子尽职尽责,二郎也很快就苏醒了。
二郎得知自己伤势严重,甚至行动都十分不便之后,消沉了许久。
他反复思量,决定还是要给家里捎个信,喊家里人来照看他。
至于他们会不会来,那是另外一码事。
三猛子很支持二郎的决定,不但热心地帮他花了路线图,还自己托了人,把二郎的口讯和路线图都捎给了酒蒙子老6,特别叮嘱老6要把信儿捎到老夏家。
而等捎信的人一走,三猛子就起身去追赶大部队了。他还得去找上司销假、复命呢!
二郎就带着伤,被留在了当地一户农家暂住。
这家里住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寡妇婆媳俩。小寡妇还有三个孩子,最大的女儿才八岁,二女儿只有五岁,小儿子还不到两岁大。
村里倒不是没有那人口齐全的人家,但一般的百姓人家,难免对病人和伤员,都有些个不好摆在明面上的忌讳。
而这家人没了顶门立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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