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点他家酒,味对。别家兑都兑不明白,刷锅水似的。”尘和大张伟手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废话。
推开玻璃门,碗筷碰撞的清亮声零星传了过来。
凌晨2点左右的小饭馆里只有两桌人。靠门一角的是一对年轻的疲惫男女。安静的红、蓝色行李箱。
与他俩对角线的桌子正弥散着酒气,已没什么人动筷了,桌椅散的很开的他们不同程度的靠在椅背上聊着天。有的光着膀子,有的撩衣服揉肚皮。挤得后面的另一套桌椅根本进不去人。
尘与大张伟领着小张伟径直走过去。
他眼看着尘和大张伟抬起空桌向后挪去。
“还跟上次一样呐?”
大张伟从变大的空隙中拖出一把椅子递给尘后自己拽来另一把坐了下来。尘则坐在了长桌的侧面,堵住了将近大半个过道。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小张伟只好也局促地坐在大张伟的对面,没人觉得有何不妥。只有他。
“刺激不?”趁着尘点菜的时候大张伟打着哈哈。
小张伟现手中捏着的餐巾纸那凹凸压痕被做成两片叶子的形状:“我以为什么鬼怪都是噱头,没想到…手现在还抖呢。”声音也不像是自己的了。
“这不给我老弟整点白的呐。”
小张伟连连摆手:“喝不了白的。”
“这什么话呐,大小伙子怎么…”
尘没抬眼、打断了他:“你还凉绿牌呗?”
“嗯呐。”大张伟还是想劝劝:“白的不来,啤的行不?”
小张伟仍揉搓着手上的餐巾纸:“燕京吧,凉的。”
尘又特意看了眼小张伟的状态:“我还来常温老雪。你俩还点啥菜不?”
大张伟转过菜单:“你看那个b出,还常温,那能喝呐?”
“拜叭叭。我就这些。”
他仍是盯着它愣:“我们会死么?”
“呐?”大张伟被问懵了,这哪跟哪啊。却也是探过身用一双大手啪啪拍着小张伟的肩膀,“没事,这才哪到哪啊,不就招个魂,又没让咱们去抓鬼。真出什么事,你尘哥一泡尿就给滋没了。”
尘把身子靠在椅背,等上菜:“你咋不自己来?”
“我又不是处了。”大张伟又捅捅小张伟,“你是么?”
小张伟只是礼貌笑笑,没说什么。他知道,这是拙劣的安慰。但心里就是有什么东西在那,无法言语的压抑。
吱啦!!
这声音他心中一惊。
前座的男人站起时椅背猛地撞到大张伟的椅子,自己则因为反作用力又撞到桌子,脚边的空酒瓶噼雳啪啦地倒了好几个。
“你他妈小心点。"同桌的其他人伸手扶了他一把。
“哎哟,不好意思啊。”勉强站稳的男人口齿不清的转身说着。
大张伟摆摆手:“害。没事,哥几个喝好就行。”
他挂着朴实的笑从怀兜中掏出烟。晃悠悠散了一圈。又走回来试图给大张伟一行人散烟。
“来哥们,刚才不好意思啊。”
“没事呐。唉我不抽,不会。”
他捏着烟,看向其他两人:“那…”
尘和小张伟也是笑着摆摆手。
“不抽烟好,抽着b玩意没什么好处。不像喝点酒。”这才收起烟盒。
“那可不。”尘接着一句,“您几位慢慢聊哈,我们还没吃饭呢。”
“哎呦你看我这。那慢慢吃啊。”男人说着坐了回去。
说话间小张伟已独自起开了一瓶,想起进门时那对情侣看向他们时的眼神,心更堵。
“我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和这些人混在一起。”
委屈。
绿色的瓶口小而深邃,有什么力量正在拽着他。
“顿顿顿。”
小张伟扬起头就灌下了大半瓶。酒瓶坐在桌子上时,出不大不小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