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四年。
医院门口车辆嘈杂又毫无章序,紧紧拥挤在一起。
除了这令人头疼的车辆,还有令我讨厌的人。
明明是垂着头,可是太阳怎么就直直穿入进我的眼眸,让我睁不开眼睛。
站在医院门口外,恍惚了下快闯过阻挡着的人群,停靠在一角的垃圾桶旁。我所到之地,还是躲不过阳光,哪怕是双手伸进垃圾桶内,它还是跟了进来。
我半褶眼睛看着手里的挂号单。
患者名字:邵念。
就诊科室:医学心理科门诊【绩溪路】
挂号费:1o元。
翻个面,纸张背后有几个显眼的大字“情感心理障碍”。
我心烦的把它揉成一坨,扔进垃圾桶内。抬眼又看了下医院的名字,青山市第一附属医院。
于是咂咂嘴骂道:“又花了我十块钱。”
几秒后,我垂着头叹息道:“昨天真应该多吃几粒安眠药,睡死过去就好了!“
可是不能。
2
2o号,就诊门口的指示牌上显示。
我一点精神都没有的拖沓进去。
没等医生说话,我往凳子上一坐就直接说:“我睡眠问题越来越严重病了,抖心塞的频数增加了,我老是胡思乱想,尤其到了晚上我有自杀的念头,我好像越不能控制自己了……”
医生把手指放在电脑键盘上不停敲击着。
片刻后,他深邃的眼睛盯着我问:“还有其他症状吗?”
我说:“看见人就烦。”
医生恍然一下,冷静说道:“你这还不算严重。”
我惊愕,说:“我想死还不严重,我昨晚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吞了一把安眠药。”
医生又说:“你还能控制自己,有的都控制不住自己,只能用药来维持思绪。”
我心态放松些,原来我还不是最差的,这样一对比我心里竟然还有了些安慰感,只不过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安慰感是邪恶的。
算了,我并不在意,因为我并不是什么善人,生来薄情嘛!自己都不想活了,还管别人干什么!
“开点药?”医生问我。
我问:“是精神类药物?”
医生点点头。
我自言自语道:“精神类药物不好,不能吃,还是别吃了。”
我此时像个傻子。不对,我就是个傻子!
医生看着我并没有感觉无奈,他认真的说:“你自己考虑考虑,如果能控制住自己情绪不吃最好。”
我摇摇头说:“算了,不吃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没钱。
我又说:“能再给我开点安眠药吗?”
医生提起警戒,看着我说:“你不是还有吗?”
我应他:“也快没了。”
“还是吃完再开吧,”他把笔帽一合,“这也是精神科类药物。”
我叹息:“行吧。”
默想平替褪黑素也不是不行。
我颓着脑袋要走,医生喊住我又说了句:“尝试多转移转移注意力。”
我明面上点头应着,心里其实特别不以为然。我也知道要转移注意力啊,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思绪啊!
我开门出去,一个家长带着一个小女孩在外面候着,小女孩阴郁脸庞上泛着红的眼眶,明显哭过不止一次。我出来,女孩便进去了,家长被隔在外面,因为这属于隐私问题,其余人员不能进入。
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没湿润。心想小女孩肯定比我惨或是难受多了,我没至于哭。
不过想死的人,无欲无求,有什么可哭的。
我在促狭地走廊瞥了眼家长的脸,她眼眶也是红红的,这一秒我承认我是羡慕小女孩的,但也仅此一秒,因为我生性薄凉。
3
坐南朝北的一家福利院,是我生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