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采薇告别了小妇人,领着弟弟又去了猪肉摊子。到了下晌,猪肉摊上也没几块肉了,都是瘦多肥少的,老板急着收摊,可劲吆喝。
“便宜卖了,买肉搭骨头。”
“大叔,怎么个便宜法?”白采薇看着案板上有五六斤的肉。
摊主咬着牙说:“平常十五文一斤,你要是全要了十文一斤。”
又扒拉桶里乱七八糟的骨头下水肉说:“这些给十…五文就行。”
摊主看着白采薇皱着眉嫌弃的样子,本来想要十文,马上改口说五文。
“姐姐,娘亲买肉的时候,都是买肥的,这个没油水。”
又小声说:“都是人家不要的。”
摊主看俩孩子叽叽咕咕,唯恐好不容易来了买主,再黄摊子,马上满脸堆笑:“小姑娘,大叔再给你便宜点,八文一斤,那一堆白送。”
“那好吧,大叔你称一下。”白采薇面上勉为其难其实心里窃喜,捡便宜了。
”六斤二两,算六斤。”摊主还在掰着手指头算。
“四十八文。”摊主说完白砚文就说了出来。
等了一会摊主掰完手指头,惊喜地说:“真是四十八文,这小公子真聪明。好好读书,一定能高中榜。”
“你们是不是白家姐弟?”
“是啊,大叔,我们以前就在附近住。”
“我看你弟弟面善,想起来随白举人的长相。”
摊主不禁唏嘘,好好的家就散了,孩子从天上掉在了地上。
“大叔,这是五十文,托你吉言。”白采薇看大叔也是个实诚人,就多给我两文。
“不行,大叔说好四十八文,不能多要,你姐弟俩不容易。”
甭说,大叔是个厚道人,可能知道他们一家的事情。
“好吧,以后我只来大叔摊子上买肉。”
“白家小姑娘,你听说来吗?你叔叔家摊上事了。”摊主轻声问白采薇。
“没有,他们占了我们宅子,我姐弟俩在城外住。族里出了文书,他们不用养我们,我们也不碍他们眼。”
白采薇讲了情况。
其实这些,乡邻都知道。
“有两个街上的泼皮,说你二婶雇他们办什么事情去来,没办成。还不知道让谁打了,一个傻了,一个残了,你二婶不给钱,他们家人就把人抬到你叔婶门口闹呢。”
摊主又小声说,“白家姑娘,你得亏搬走了,你叔婶两口子心太歹毒,以后你姐弟离远点。也警觉点,白刘氏心狠着呢。”
“我知道了,谢谢张大叔!”白采薇是接受别人的善意的,他们姐弟现在没有清高的资本。
摊主黑红的脸,笑逐颜开,“你怎么知道我姓张?”
白采薇指了指摊主的牌子,张大柱猪肉摊。
摊主搓着手嘿嘿笑着,“识字真好,被别人骗少不了。”
白采薇笑了笑,这世道光识字还真不能自保,也不能当饭吃。
白采薇心想,白承财正热闹,这是个好机会。
白采薇又去杂货铺买了东西,酱油醋还有糖霜,又到了打铁铺,让铁匠用铁板打了个没有盖的铁盒子。
白砚文小朋友就是这么叫的。
姐弟俩回了家,白采薇说逮了一窝小兔子,白砚文欢喜的跳了起来,连让他咽了一路口水的猪肉都忘了。
跑到大筐跟前,同小兔子说话去了。
白采薇叹息一声,原身也可能是这种反应吧。她这种真的是很不正常,可天真烂漫的事情和她无缘。如果爹娘都在她还乐意天真烂漫一下,现在她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衣食父母,她无法天真烂漫。
吃完晚饭,姐弟俩又敲打了所有的家具一遍,尤其是床。没有一点线索,也没有一点可怀疑的地方。都完美的如同才出厂一样。
无奈,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