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說的什麼話,舒言既一心求娶,我們白家,自當是以正妻之位相求。」崔錦娘知道自己個那手帕交的意思,雖說原本心還有所不甘,此時,卻也給了她一記定心丸。
聽聞了崔錦娘的回答,李蓉蓉面上的神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白家的家世和周家,大抵也算的上是門當戶對的,若是不為妾,那現在想要求親的白家,便也會被周家一同,給拉下了水吧?
如此,這般避人耳目的行為,倒也不顯得過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此事想著,總還是需要從長計議的好。」
崔錦娘跟著點了點頭,「我正有此意。」
白侍郎在一邊捧著茶,他和周將軍是朝堂上的同僚,這一知道了這樣的密辛之後,心中的情緒也是無比的複雜。但是此時看著幾人已經把話挑明,又想到了自家兒子的一片痴心,倒也沒有多加阻攔,只是也跟著對這件婚事的事情,表了態。
唯獨被請過來共商大事的崔尚書,一臉慎重,看不清楚內里明細的模樣。
堂屋裡坐著的幾人,心中都藏著自己不能夠為人所道的事情。
李蓉蓉雖然知道,此事白家拋出的橄欖枝,對於她和她身邊的步嫵來說,確實算的上是上上之選了。但到底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她還是悄悄的,和自己身邊坐著的步嫵對視了一眼,眼中含有著說不出的深意。
步嫵頂著這樣的目光,自覺壓力山大,但到底,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副不置可否的模樣,落在了李蓉蓉的眼裡,便算是已經徹底的定了意思了。
她輕嘆了一聲,摸了摸步嫵的頭,但是不可置否的是,原本半提起來的心,也跟著一起放了下來。
到底,這也算是近段時間以來,唯一一件難得的喜事了。
既然兩家都有意,那剩下的難題,便也有必要跟著一起,好好商討一下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幾位長輩商討的時候,都下意識,避開了作為定親當事人的兩個孩子。
堂屋裡,眼見著幾人已經開始商討起了結親的細節,崔尚書品著手上的茶,開始還會時不時點頭附和一句,但到底,心裡還是覺得有幾分異樣的不甘。
略坐了坐,末了,還是揮了揮手,把自家外孫招了過來,兩人行至院外,避開了其餘人的耳目。
「你確定你想好了?要知道,真要和她結親的話,她便不能夠再算是周家的小姐,而只能算是個掛在其餘小官宦家的小姐了。」
這是幾人方才商定出來的,一個最好的辦法。
李蓉蓉早年間,曾經外放出去過的一批侍女,其中有人曾經做主嫁給了一個受過她恩惠的小官為妻,雖然不過六品的官階,但到底,大小也算是個京官。
她打算確認過那對夫妻可信與否之後,便就把步嫵的身份,掛在人家的名下,空占個小姐的名頭,至於嫁妝出嫁一事,李蓉蓉自己這些年的私房不少,倒也不是備不起。
既然名分的問題已經得到解決了之後,剩下的,就是那些商量嫁娶小定之類的事情了。
步嫵的模樣和才情,確實當得上一句上佳,原本的出身也好,又架不住自家兒子確實喜歡,解決了周家這個大麻煩之後,周侍郎和崔錦娘都沒有什麼異議。
只唯獨崔尚書。
這個問題,自從祖父接到母親的通知之後,便隔三差五的,就要提一遍出來,舒言心裡有點無奈,但面上還是恭謹的回答道:「孫兒心中自當有數,難不成,祖父是想要看見孫兒不守諾言的樣子?」
「祖父不是這麼個意思。」崔尚書握了握自己的拳頭,低嘆了一聲。
自家孫兒這般出色,便是想要求娶個公主,那都是當得的,之後入仕一途,少不得需要妻族助力。這些年來,上門來問詢提親的官媒,也絕不是少數,但是舒言不是說自己年歲尚小,就是說要先以讀書立業為重,給婉拒了,現在想來,應當是早就看上了這個周家的小姐。
他也不是那般迂腐之人,信守諾言,自然也是重要的。
但,他總覺得如此,就像是委屈了自家的孫兒一般。
「祖父——」舒言跟在自己外祖父身邊學習已久,自然知道祖父計較的,到底是什麼。
『倘若讓祖父知道了步嫵真正的身份,到時候,怕就不是會覺得自己是在低就,反而該是在高攀了吧?!』舒言在心中苦笑了一聲。
對著現在的祖父,不能夠順毛摸,怕是要反向刺激一下,才能夠讓他放下心事來,「孫兒省得的,難不成在祖父的眼裡,舒言就是那般,一定要藉助妻族勢力,才能成功的人不成嗎?」
「你淨是瞎胡說!」看著舒言這麼埋汰著自己,崔尚書一時氣惱,當下便吹鬍子瞪眼睛了起來。
舒言笑了,上前賠著小心的幫自家祖父順氣,「祖父既然都知道,那又何必因此擔心我呢?」
「你啊你啊,」崔尚書也算是看明白了,「你既然自己選擇了這條路,以後要是後悔了,可千萬別來找祖父我哭鼻子哦。」
「知道了知道了。」看著這麼個小老頭,一臉苦口婆心的樣子,舒言心裡也覺得軟軟的。
上前一步,緊緊的攙住了祖父的胳膊,笑吟吟的開口道:「您老人家啊,就等著我們兒孫,來好好孝敬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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