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留下的藥方,和之前的那些個大夫的藥方所差無幾的,可偏偏,就是起了作用。
為此,崔錦娘不知道為那天來看病的太醫,送了多少的禮,以此來答謝他的大恩大德。
鬧了這一出之後,禮部尚書也知道了自家外孫的『病情』,特地和侍郎點醒了幾句之後,每年,還特地的接自家女兒和外孫,一起到家中小住半月。
和侍郎不同,尚書之前是在太學裡面當值的,對於小孩子和學子們的教育,是最為熟悉的。
不過只是那短短的半月時間,他就發現了書言和其餘小孩子的不同之處。
那不經意間冒出的一句話,可不是一個簡單的稚童,就能夠隨口說出來的。
可是當自己和女兒女婿提了這個問題之後,兩人卻又不把這當回事。
「我問你,言兒的西席,你準備請誰?」
崔錦娘有點不解,「父親,言兒不過才剛滿三歲,哪裡用的著,這麼早就開始請教西席?」
「早嗎?」崔尚書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難道你就沒有看出來,我們家的言兒,和尋常的那些個孩子,不一樣嗎?」
「父親,言兒不過有些早慧罷了,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不過?」崔尚書有點恨鐵不成鋼,「你啊你啊,這麼著,就拿那御史呂慶明來說,你道他如何?」
呂慶明在前朝,也算是一個相當不得了的人物了,心智近妖。傳言,他也是一個自幼就已經暴露出驚人天賦的人,若不是後來英年早逝,中途夭折了,也不會只是一個小小的御史。可饒是這樣,他的事情,還是在民間廣為流傳著。
崔錦娘以前,偶爾也聽自己的丈夫提起過一兩句,言語中,大有惜才之意。
可是今天,自己的父親,卻把自己三歲的孩子,和當年的呂慶明相提並論。
這一下子,崔錦娘也有點慌亂了起來。
她和侍郎兩人都是初為父母,即使身邊有著經驗豐富的姑姑教導這,可也還是一知半解的。所以這段日子以來,她對舒言的聰明,雖然心有體會,但也無從比較。
剛一開始,崔錦娘對於父親那鄭重其事的態度,還很是驚訝。畢竟,在她的眼裡,書言這孩子,確實是比一般的孩子,要稍微聰敏一些。
可是,不是俗話說的,『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雖然她也期待自家的兒子,能夠成為人中龍鳳,可是看著他還是那一副小小的樣子,初為人母的她,又哪裡捨得讓自家的孩子,早早的就失去童年呢。總想著,孩子還小,就算是他們這樣的書香世家,那也都是過了五六歲才開始啟蒙的,還有兩年左右的時間,不著急。
可父親這話一出,似乎大有愛才,想要親自給舒言啟蒙的意思。
當下里,崔錦娘就不免的,開始有點心動了起來。
父親在太學裡面,那妄圖想要拜入門下的學子,不知凡幾。但是這麼些年,父親的年歲也大了,便不如剛一開始的時候,會選取門下的弟子教學,只是每日抽取出一個時辰的時間,在太學裡面講學罷了。
若是能夠讓父親作為言兒的啟蒙導師,最起碼,這在學業上邁出的起點,就比尋常人都要高上不少了。
「父親,您的意思,難道是——」
「你把孩子交給我,這段時間以來,就先住在我府上了,讓我親自來教導他,等你回去的時候,和侍郎也提一句。」崔尚書見才心喜,覺得舒言就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當下便也就開門見山的和崔錦娘提了起來。
原本只當以為是在小住的日子裡面,幫著啟蒙的崔錦娘,一聽自家的父親,要把自己的兒子留下來,當即,便有點慌亂不舍了起來。
一不留神,就被崔尚書給看了個正著。
當下,便不免的,吹鬍子瞪眼睛了起來,「別這麼看著我,難不成,我還會害自家的親外孫不成嗎?」
「怎,怎麼會。父親你要親自教導言兒,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這麼想呢。」
「你知道就好。這件事情,要不,還是等明天下了朝的時候,我親自去和女婿說吧。」
說風就是雨的尚書,一刻也等不住的就出了門。
倒是被留下來的崔錦娘,想起了自己那還在花園裡面放風箏的言兒,心中一陣心疼。
兒啊,不是娘的心狠,是你的外公,說話太說一不二了。
這會子的不舍,倒不是作假。
只是等到後來,書言的『神童』之名,傳遍了整個太學,乃至京城之後,崔錦娘和侍郎又都覺得,自己兩人,當初同意把舒言交給尚書親自教導的這件事,那可算是做對了。
第7章盤算
「表弟——」
崔淑芬是崔尚書的親孫女,比白舒言,略大了那麼兩歲。
因為他經常會到外公家裡面小住的原因,兩人的關係,也可算是親密。
在她的眼裡,自家的這個表弟,和自家的兄弟姐妹們,都有些不太一樣。明明不過才九歲的孩童,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能夠闡釋的出,何謂君子如玉。那種氣度,要說是後天培養出來的,倒不如說,更像是與生俱來的。
莫說是比自己還要大上五歲的哥哥了,就是自家父親,都沒有他這樣的氣質。
祖父對於此,是欣喜不已的。
畢竟本朝的風尚,向來都是喜歡這樣灑脫淡泊的建安風骨。可是這樣的風骨,卻不是想要學,就能夠學來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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