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饒是這樣,這面上的功夫,那也還是要做的。
說到底,畢竟將軍還在場,即使心中在怎麼的不痛快,卻少不得要也要給她幾分面子,想來剛剛的那些個夫人們,也都是這樣想的。
沒看這沈姨娘一走開,一個個的就都走遠了嗎?
一個姨娘,連側室都算不上的妾氏,卻能在正室不在場的時候,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招呼起了在座的賓客。想那將軍,好歹也是出身世家,以前的時候看著雖然有點粗魯,但像這麼不重視顏面的寵妾滅妻,還當真是不怕被別人看了笑話。
崔錦娘一邊笑著和沈姨娘打著『八卦』,一邊顧自在心中嘀咕個不停。
倒是原本,沒有怎麼在意這周邊環境的書言,想起了自己方才『偷聽』到的那些個話,此時看著面前這個風情萬千的姨娘,一下子,就在心中敲響了警鐘。
總覺得,面前的狀況,看著,很是有幾分棘手啊。
照理,要不是因為那個天官的緣故,此刻李蓉蓉得的,就合該是一個嫡長子。
可現在出了這一變故之後,在這個人口複雜的將軍府里,步武的身份,就頗有幾分爹不疼娘不愛的意味了。
更何況,聽說之前還『衝撞』了太夫人——
這前有狼,後有虎的,書言一邊覺得步武真是倒霉的同時,一邊又嫌棄起了現在的自己,小胳膊小腿的,連話都還說不利索,就是想要幫忙,只怕那也是幫的倒忙。
任重而道遠啊。
無奈的握了握自己的小拳頭,書言在心裏面的小本本上,又一次的給那個天官,狠狠的記上了一筆。
當初,因為王母娘娘來的太過突然,天帝,刑法殿主幾個人鬧得是人仰馬翻的。
可就是再怎麼鬧騰,這合該貶下凡間的時辰,是不能夠耽誤的。
負責處理事務的天官們,有點品階的,都趕著出去幫忙勸架了,剩下的,不是剛就任沒多久的小天官,就是不想要沾手的老滑頭。
眼看著時辰都快要過了。
也只能說這步武,真是一個實心眼的孩子,人特別老實的問了時辰之後,就很是乖巧的詢問了到底要怎麼下界,又從哪裡下界。
聽到說是男左女右之後,兩人也沒有多耽擱,就這麼就這那兩個地方跳下去了。
都到了這會了,書言也算是想明白了。
人家說的,是以他的位置而定的左右。
自己和步武兩人,是和那人相對著站的——也就是說,左右的位置顛倒了。
好不容易把事情想明白了的書言,只覺得心中一陣肉疼,早知道,他們會變成現在這樣,當初,就不該因為步武的提議,趕著時辰的掐點跳下去了。
話說回來,就算是這樣,他也很是氣惱。
那麼大的一個地方,多立兩塊牌子,一個標男,一個標女的,那不就成了嘛!
事已至此,氣的肝疼也回不去了。
也不知道天帝和王母鬧騰完了,能不能夠注意到他們兩人的『事故』,給想個辦法,重變回來。
可是,想著這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等到那些大人物注意到了的時候,沒準他們都已經回去了呢。
沒有準頭的事情,書言也只能頂多在心中想一想,嘀咕一句,倒也沒有一直期盼著。
畢竟這件事情,還真的就不是他的錯,萬一日後,天帝真的生氣了,作為事故的半個受害者,那也不關她的事情。
……
滿月宴在月上柳稍的時候,才算是徹底的圓滿結束了。
最起碼,看著在座眾人的臉,相談甚歡的樣子,書言也看不出來他們心裡,到底想的都是些什麼。
只有回到家之後,看著崔錦娘半是嫌棄半是吐苦水的把將軍府里的人,和自己貼身的姑姑給批評了個體無完膚。那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看著倒有幾分小女孩的可愛,可還沒等自己那便宜父親進門,她又飛快的變成了平日裡,最為常見的知書達理的模樣了。
正對著那一張臉,書言看著那變臉的度,心中不由得嘆為觀止。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體會到,什麼是叫做面子功夫。
這些事情,在天界,他是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每日待在天樞閣裡面,除了偶爾接待幾個神仙以及看守天書之外,更多的,都是和天樞閣裡面的那些個藏書待在一起。
此刻見識到了之後,不免的,也有點沒回過神來。
該不會,以後,自己和步武也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吧?
只是這麼一想,書言的臉,不自覺的又皺了起來。
那一副苦兮兮的模樣,倒是讓第一次看見自己兒子是這個模樣的侍郎大人,很是驚奇。
逗弄了好一會兒,這才歇下了。
——
等到書言,總算是長好了上下各四顆的門牙之後,已經是兩個月之後了,此時的他,已經能夠流利清晰的開口說話了,腿雖然還是肉乎乎的,但走起路來,那小步子也算邁的很是紮實。
畢竟是帶著記憶重來一遭的,之前還不能說話的時候,勉強還能夠靠著小兒好嗜睡和發呆,給矇混過去。可真要是能夠正兒八百的開口說話了之後,即使書言有心想要藏拙,但孩子的稚嫩和懵懂,也不是那麼容易表現出來。一個不留神,那時不時說出的一兩句話,就是讓侍郎府中的人,各個嘖嘖稱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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