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不认识命长苏般盯着他看了许久,莫清岚没有细说,只再凝眉,逗留片刻,转身往山下走去。
白影萧清,很快人就消失在视线之中。
*
静心楼。
清晨,尧许起了个大早,往钟岱安那处探了一遭,很早就到了议事堂等着。没坐多久,凌葛九也‘巡视’回来,二人碰面,有钟岱安相邀一事,很快就起了话头,尧许长叹了口气,哭笑不得便与凌葛九道:“你可知钟岱安想请你做什么?”
凌葛九没有去,但也颇为好奇,挑眉道:“钟兄是为何?可是受人利用?”
尧许摇:“他连郑鹿言是谁都不记得,何谈什么利用。他与我说,是觉得长苏现在行事过于自我,想让你和他谈谈,”说至此,尧许简直一言难尽,“从以前我就现他小肚鸡肠,是个死心眼,如今更是。”
凌葛九不觉愣道,“行事自我?”
尧许道:“就是之前咱们一同议论佛入莲将来之事,岱安颇有微词,可长苏说得冷血,但也不全无道理。那幕后之人直到如今藏得比谁都深,就算我们有心处置,找不到人也乏力。”
凌葛九闻言反应过来,不觉好笑:“原来是因为此前那件事,也怪我当时一味斥责,估计是让钟兄误会了长苏。”
尧许苦笑,“我这几人中,长苏性傲独绝、岱安我行我素,没有一个脾气好的,他们两个在过百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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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天脸上满是菜色道:“收到你的消息我便去盯着了,昨天晚上我特意让洪玄把他和令儒风安排放在了比较近的牢中,却一夜全无动静,反而很是一副老实忏悔的样子。不过……”
他将钟岱安的事与莫清岚说了一通。
莫清岚的反应与凌葛九相差无几,怔然之后无奈一笑。
既然郑鹿言并未对钟岱安产生任何引导,那他的嫌疑就大幅降低,分开暂押即可,自不值得过多分神。看着尧许与凌葛九,莫清岚道:“师尊这几日都会在殉祟峰上,不会下山。”
尧许了然:“祟世要紧。”话落,他摸了把浮尘,总觉得奇怪,还是奇怪在那郑鹿言身上。见莫清岚没有其他消息再带回来,又待了一会儿,便想着再去牢里看看,没过多久便离开了。
凌葛九则靠在椅子上由着莫清岚给他沏茶休息,气氛安静下来,便也有了闲心,语气叹然与莫清岚聊道:“这几十年没有回宗,宗中是大变样了,我不认得那些小弟子,那些小弟子也不认得我。”
莫清岚道,“师叔在外游历太久,错过了多次问道大会,入门的弟子自然不认识师叔。”
凌葛九拿起他沏的茶连连点头,“看来是师叔的问题。话说我听他们议论中,有一个叫做沈向晚的小弟子,同你一样也是阴火体。我前几日听你们议论时说他体质有异,如今他也在九凌宗?”
莫清岚道:“他情况特殊,现在在辅峰与我同住,很少下山。”
凌葛九一愣,思之沉吟道:“能如此安分,看来是有思过之心了。”
莫清岚只道:“他本性不坏。”
凌葛九听言挑眉,不由看来。
看着莫清岚,他摇了摇,轻叹一声:“清岚。师叔从小看你长大,了解……
看着莫清岚,他摇了摇,轻叹一声:“清岚。师叔从小看你长大,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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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天星稀,直到深夜万籁寂静,林晟下沉沉入眠,原本躺在榻上的人才睁开眼眸。
‘吱呀’一声大门开启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白裘擦过门槛,素色银勾的靴落在门外的瞬间,一只手腕忽然伸来,莫清岚后背便抵上了坚硬的胸膛。微热的气息在耳畔蔓延,莫清岚稳住身体,抿唇道:“不是让我去琉璃宫吗?”
命长苏搂着怀中人的腰,伸手将房门关上,指尖一点结界便出现将知晴院的卧殿全然笼罩,低声道:“禁制解了吗?”
莫清岚颔。
命长苏唇角出现几分笑意,忽然弯腰,将莫清岚拦腰抱起,离开知晴院往外走去。
在风雪中两人的丝交缠,看着命长苏在月色下朦胧不清的侧颜,莫清岚的眉宇微动,“为何如此?我可以自己去。”
这句话落,命长苏的脚步停下。他垂看来,碧眸微暗,手臂抬起,将莫清岚的额与他相触。肌肤的温热感从额间擦过,狐裘繁乱遮住了莫清岚小片的下颚,他们额相抵,就像动物之间的安慰与亲昵,命长苏蹭了蹭他的额,低声道:“只一段路。”
“……”掩在狐裘下的喉结上下滚动,莫清岚怔了怔,移开视线,不再多言。
分明可以使用灵力,偏要步行。莫清岚的目光划过殉祟峰峥嵘林立的树,一路从辅峰离开,抵达主峰山脚,穿过祟林,走过司银河,直到依稀的光亮忽然从眼前出现,莫清岚察觉异样,转看去。
幽兰的花在眼前大片的盛开。
瞳孔中出现依稀的光,那琉璃苍兰被特意排布,形成一条蜿蜒的长路,轻轻煽动蝶翼的幽蝶在苍兰附近起伏飞舞,散出流光,整条路似乎看不到尽头,犹如仙境。
他脸侧映出光亮。
许久,莫清岚足踏于地面,转眸看去,便触上命长苏一双不可窥出深处犹如碧石的双眸。
两个人对视,命长苏的眼睫垂落,“好看吗?”
莫清岚安静许久,“只是暂时结成道侣印,何必如此。”
命长苏只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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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