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苏星邑面色如夜色中的弯月,愈冷峻,目光凝视前方,手中已利落地组装好剑:"追杀鸢也的主要势力是谁?"
"起初是八人,四个美国人四个法国人,起初以为他们是同伙,后来在难民营生冲突才知并非如此。四个法国人是‘家养的’,暂时查不出幕后主使,四个美国人是,"安娜顿了顿,谨慎说道,"尉迟总裁的人。"
上剑的动作一顿,苏星邑侧目,重复:"尉迟?"
"消息无误。"安娜反复确认过。
咔嚓一声,剑已上膛,苏星邑眉宇间无声凛冽:"让比伯带一队人,随我上山。"
"是。"尽管知晓先生身体欠佳,安娜并未阻止。
因为她深知,阻止也是徒劳。
这些年来,她在他身边看得很清楚,凡涉及鸢也小姐的事,一向淡漠的先生总会表现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反应。
十年前亲自登上游轮救人如此,十年后亲自上山解围亦然。
更何况现在他知道尉迟也卷入其中,局势错综复杂至此,他又怎能坐得住?
苏星邑最后戴上红外夜视镜,车恰好停在山前,他推门下车,仰头望向这座山,脸上落下被枝叶割裂的月光,明暗斑驳。
尉迟,他想做什么?他不知那是鸢也吗?
不……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神情更添一层寒霜,薄唇轻抿,透出寂寥。
只怕,他并非不知那是鸢也,正是因为知道是鸢也,才会做出此举。
身后跟着十二位身手不凡的手下,整齐划一,沉静无声,堪比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
苏星邑登山,安娜留在地面接应,正欲返回车上继续调查那些法国人的身份,忽闻螺旋桨声,她猛然转头,一架直升机在低空盘旋。
这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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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三十分。
天亮前的最后一小时。
。。。。。。
男子在直升机上,俯瞰大地,可惜林中太暗,看不清一切。
收回视线,他看到山脚下停了几辆车,眯起眼睛,车旁有人正盯着他,两人隔着玻璃和数百米的距离对视,他认出那女子是丹尼尔的秘书。
罗德里格斯家的人来了。
男子面色冷峻,既然暴露,便不能让那个孽种活着,否则一切努力都将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