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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拥有记忆的动物,同样也是由往昔种种的经历与思想塑造出来的。叁毛说,“要忘掉过去的悲欢,完全消除它,是不可能的。”
然而人也只有在看不见前方道路的希望与光明时,才会不愿意忆起过去。
顾嘉树很积极地在舔舐自己的伤口,却从此导致它无法结痂。
幼年的记忆和经历已然形成了不可挽回的,长久的伤害,并将伴随他一生。
这道伤口膨胀、发聩,偶尔还会再度演出一场恐怖电影。
他哪里没想过自刎,又偏偏有一个绝不能死的理由。
于是他逃走了。
那些被他得过且过逃避过去的回忆,就像一场随时都会爆发的萨拉热窝事件。
顾翰的出现,恰好成了一切情绪的导火索。
伤口上的血尚未止住,顾嘉树嘴里含着傅晚卿给的糖,眼中寒意未消。
简单包扎过后,她边收拾地上的血边嘱咐道:“洗澡的时候别碰水,碗也单手洗吧。”
顾嘉树一言不发,并趁她将药箱放回柜子期间,推门走了出去。
等傅晚卿找到他时,顾嘉树正半倚在关得严严实实的窗边,手指夹着根烟草,吞云吐雾。橙黄色的夕阳透过建筑的空隙照射过来,他周身漂浮着丝丝缕缕的烟雾,在光影下缓缓浮动,曼妙迤逦。
晚风将她方才轻声说的那句话揉碎,顾嘉树下意识凑近,想要听清她说的话,傅晚卿却皱起眉,退开半步:“你刚抽烟了。”
他怔愣一瞬,随后下意识倒退半步。
独处的时间太过漫长,他几乎都快忘了,傅晚卿最讨厌烟味。
本以为她会转身离开,谁料傅晚卿直勾勾盯了他半晌,平静道:“你抽吧,抽完了再找我。”
说实话,在发现他抽烟那一刻,并没有想象中铺天盖地的厌恶。
一年之间,在他发生了那么多残忍的破事,总得靠什么排解忧愁。
而尼古丁和酒精又是最常见的“良药”。
傅晚卿没有亲眼见过他抽烟,却尝试过想象他叼着烟吞云吐雾的模样,但一切哪有亲眼所见来得深刻。
在她重新拉开门前,已经有人先一步赶到,将门板重重摁回去,同时俯下身。
这位紧紧扣着校服的第一颗扣子的模范生,不仅会在无人的巷角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还会在昏暗的墙角,和她耳鬓厮磨。
迎面而来的光几近夺目,绿藤之下有人喧嚣情绪,有人用吻声嘶力竭地诉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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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乔然的生日聚会定在商务叁楼的一家KTV里。
除临时受邀的顾嘉树,以及被不约而同蒙在鼓里的傅晚卿外,包厢里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今晚沉校草要鼓起勇气向暗恋的女孩表白。
她还未出现,身为今天主角的沉乔然就已经紧张得双手发颤。向她表明心迹,并得到确切的答案,在此刻一跃成为他活在世上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其紧张程度甚至十倍于他所受到过的最大压力。
他想象着所有可能,思绪与期待涌上心头,使其身处兴奋和害怕的冰火交融处,被折磨得如坐针毡。哪怕包厢里向伯谦和许家铭合唱《阿珍爱上了阿强》的鬼哭狼嚎传入耳畔,也丝毫影响不到他。
出门前,沉乔然认认真真,反复挑选衣柜里的所有衣服,还叫来沉母为自己参谋,就连香水也是她随口夸过的那款。
足足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分钟,却头一次使他切身体会什么叫“时光飞逝”。
等待她的过程,无疑是煎熬的,让人焦虑倍增。
见他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徐听雨和许家铭尝试分散他的注意力。
“沉乔然,沉乔然?”
“嗯?”他回神,“怎么了?”
“别紧张,万一你俩是双向奔赴呢。”徐听雨朝他比了个加油的姿势。
“就是就是,只要你主动,你们就有故事。”许家铭赞同地点头。
“对啊,你不说怎么知道她喜欢你。”向伯谦举着话筒插嘴,“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就是为了见证我们最好的朋友,沉乔然,告白成功!”
被朋友们逗笑,沉乔然终于松开攥紧的手,露出笑颜。
其实她知不知道这份喜欢,都无所谓。
就算全世界都在窃窃私语,只要你一个人蒙在鼓里,这场暗恋就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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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可配合BGM食用我用什么把你留住——福禄寿FloruitShow
我回来了家人们,美美复更,先来它个叁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