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熠笑道:“他可能认为我在撒谎,其实已经‘追到了?’,唔,所以你不需要解释,推给我就好?,你越撇清关系越麻烦。”
聆夏依旧不说话?,沉默声震耳欲聋,谢元熠带着?几分调侃道:“现在知道了?吧,我确实有病。”
聆夏默默地挂断,心想你还挺骄傲。
谢元熠犯病,他当然不可能跟着?犯病,当天晚上,他回去和父母谈了?几小时,把锅一股脑推到媒体身?上,分析利弊和仇家,总算说服了?杨明玉和聆博海。
尽管他们将信将疑,还是暂且信了?聆夏的话?,毕竟谢元熠是明星,这种捕风捉影的传闻多了?去了?,不能全当真。
几日后,一家人出发?去云升。
聆夏第二次来?这里,人是相同的,但情形已经完全变了?。
门前夸张的红地毯被撤掉,管家一路领他们进去,表现得非常客气恭敬。吃饭的地方是一个中式大?院,显然是谢朝峰的私人住处,花园打?理的很漂亮。
杨明玉忍不住犯嘀咕:“看这架势,老谢是想和亲家见面啊,待会儿说清楚情况,他会不会下不来?台?”
这也是聆夏担心的,他还是说:“妈,谢叔叔是明白事理的人。”
聆博海冷声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们俩,年轻人之间,就算是好?朋友,来?往也要注意分寸,你们拉拉扯扯的,那媒体能不乱写吗,人家家里能不误会吗。”
他们路过花圃时,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弯着?腰浇花。
见到聆家人走过,他抬眼看了?看,露出带有几分邪气的笑。
聆夏见到他正脸,脚步一顿。
这人长得和谢元熠几分相似,只是五官更具攻击性,看上去心术不正。
他在杨明玉走过时,点头?打?了?个招呼。
聆夏问:“那是谁?”
杨明玉:“谢家老二,谢艋,上次谢元熠生日他也来?了?。”
聆博海环顾四周:“我之前就说这园子风水有问题,池壁上二龙戏珠龙头?被压,桂花树冠遮天蔽日,你还不说我迷信。”
“你少胡说八道!当心他听?见!”杨明玉赶紧道。
聆夏疑惑:“妈,你们在说什么?”
杨明玉见离谢艋远了?,这才?低声说:“老谢十几年前领养过一个孩子,年纪和谢元熠差不多大?,当时说是领来?陪谢元熠读书的,但他的脾气你也知道,和那小孩不对付。”
这事儿聆夏第一次听?说,谢元熠也从未提过这个“兄弟”。
“然后呢?”他问。
“然后……那小孩就被过继给谢艋了?,哎呀,后面我不知道该怎么讲,聆博海,你来?说!”
聆博海脸皮厚,嘲讽道:“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不就是那点破事,那孩子爬了?谢艋的床,简直龌龊!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家门口池塘那对鸳鸯,都玩得比一般人花。”
聆夏被这个瓜噎住,他听?说过谢家的门风,却没想到这么炸裂。
杨明玉低声说:“这件事还是谢元熠发?现的呢,他大?学放假突然回家,刚好?撞见两人……在偷情,后来?谢老爷子知道了?,就强行把那孩子送国外?去了?。”
她转向聆博海:“其实我觉得,谢元熠倒是还行,他又没爆过什么花边新闻。”
聆博海不屑:“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
他们八卦了?一路,聆夏却在想,如果谢元熠小时候不待见那小孩,后来?又撞上他俩的事情,那谢艋应该很恨他吧。
十多分钟后,两家人在会客厅见面,谢元熠的母亲张念也来?了?。
两家人相对坐在长条桌两侧,那画面说不出有多诡异,大?家面面相觑。
谢朝峰一通寒暄,给杨明玉介绍今天的菜色,张念则显得很有营业感,除了?从头?到尾的假笑之外?,没说过太多话?。
他前摇实在太长,久久不切入正题,聆家夫妇也配合演出,场面很是无趣。
聆夏正在喝汤,忽然感觉小腿被轻轻碰了?下。
他抬眼看去,谢元熠用鞋尖拨弄他脚踝,脸上故作无辜,好?心问道:“要来?点海盐吗?”
聆夏瞪向他,谨慎地躲开桌下的骚扰,将腿蜷缩起来?。
然而谢元熠没有罢休的意思?,恶作剧似的缠上来?,聆夏脾气逐渐上涌,腿部稍稍用力,开始暗中和他较劲,两人跟扳手腕一样。
谢元熠嘴角扬起,趁着?他那股得意劲,聆夏猝不及防地飞快撤离,眼中闪过一丝得逞。
果不其然,谢元熠没收住劲,猛地撞在桌脚上。
咣当一声巨响。
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谢朝峰也终于停下他的喋喋不休,张念轻飘飘地扫了?儿子一眼。
谢朝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正事,明玉、博海,咱们也算老朋友了?,今天请你们吃饭,是为了?俩孩子的事情,相信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杨明玉体面地笑道:“知道是知道,不过这件事有误会……”
“抱歉,你先听?我说完。”谢朝峰礼貌道。
杨明玉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我是这样想的,这事儿最近闹得不太好?看,媒体一直在偷拍,弄得我们都很被动。我呢,是做这行的,老实说并不看好?这种恋情,毕竟在公众认知上,对同性接受度不高。
众人都没什么表情,直到他继续说:“虽然有种种前提,但对象是小夏,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所有人都刷地看向他,杨明玉听?得一愣一愣的,连聆博海也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