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沒偷二沒搶,就算是?皮肉交易那也是?你情我願,怎麼就不算正經?營生?」
見朱濤臉上似有嫌惡顯然是?對這些青樓姑娘的做派很是?不恥,燕寧倒也能理解他的想法。
畢竟煙花柳巷向來是?被視為不入流的腌臢地,風塵女子更是?飽受偏見去哪兒都得遭受眾人白眼。
別看她們?現在一個?個?都笑的花枝亂顫狀似得意,但落在燕寧眼裡卻是?滿滿辛酸。
燕寧沖那個?朝她揮帕子拋媚眼的黃衣姑娘笑了笑,而後才?看向被她一句話給說愣住的朱濤,神態自若平面色平和:「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這年頭但凡有別的活路,誰又願意放著好好的良家女不做,擱這兒賣笑媚意逢迎?」
「你嫌惡她們?作?派,她們?自己未必也喜歡,能淪落青樓的恐怕沒幾個?是?出於?本意,要不就是?被親人賣了的,要不就是?被拐來的,一旦深陷泥潭沒幾個?人能掙扎出來,都是?些身不由己的苦命人罷了。」
古代女子社會地位本就不高,大?部分?人都只能逆來順受沒有與命運抗爭的能力?。
燕寧也曾不止一次心中慶幸,她穿越而來運氣還不錯攤上了一對有愛的爹娘,就算幼時家中條件再困難也是?盡己所能給她最好。
要知道?在這個?能合法買賣的時代,因家貧而賣兒賣女的人一抓一大?把,甚至只需要三五錢銀子,就能斷送一個?女孩兒的未來。
「至於?你說的勾勾搭搭傷風敗俗。。。」
燕寧摺扇在掌心輕點,語氣淡淡:「人家姑娘又沒有連拖帶拽硬拉著你上床,若男人足夠潔身自好,難不成她們?還能給人綁了直接強上?」
青樓能在古代合法存在並形成完整產業鏈甚至還紅紅火火遍地開花,說白了還不就是?為了迎合男人們?的需求?
結果最後他們?褲子一提拍屁股走人要多瀟灑有多瀟灑,代價卻是?越來越多的姑娘深陷泥潭飽受磋磨,背得一身罵名。
而這個?時候男人們?就選擇性忘記自己做過的事,跳出來站在道?德制高點指指點點,殊不知他們?才?是?真正的幕後推手?苦難施加者?。
燕寧不是?救世主,也沒那個?泛濫同情心去試圖改變社會大?環境,她只能在自己有限的能力?內,順從本心為那些深陷泥潭卻又飽受世人白眼的姑娘們?說上幾句。
燕寧輕睨朱濤一眼,意味深長,形象比喻:「你家養的狗被路人隨便喊了兩聲就跟著跑,你是?會怪路人出聲,還是?怪狗養不熟?」
朱濤:「。。。。。。」
蔣武:「。。。。。。」
「噗咳咳咳——」
燕寧話音剛落,突然就聽身後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嗆咳。
三人被唬了一跳,齊齊扭頭看去,待看到身後站著的熟悉身影后,朱濤不禁瞪大?了眼率先?驚呼:「岑世子?您怎麼來了?」
一身朱色錦袍,容色雋秀如冰如玉,不是?方才?拂袖而走的岑暨又是?誰?
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這兒,燕寧還很是?吃了一驚。
畢竟這前面就是?玉樓春,看他這樣子,莫不是?還想親自前去?
想到這種可能性,燕寧臉上不覺露出一絲古怪詫異。
雖然她給蘇縣令的理由純屬瞎掰,但她其實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就算沒有今早的那一遭,岑暨也八成不會去。
畢竟岑暨昨天對玉樓春就已經?表現出了明顯排斥,對於?他這種驕矜自傲的世家貴公子來說,像玉樓春這種尋花問柳之地定然是?入不了他的眼,連踏進去只怕都嫌髒了腳。
再說又不是?非他不可,他自然也沒有必要去委屈自己親自前來。。。
燕寧心中嘀咕,這算什麼?出人不意反其道?而行?
這邊秦執好不容易止住嗆咳,看著一身男子裝扮甚至不知道?從哪兒整了一個?假喉結,整個?就一活脫脫少年郎模樣的燕寧,他神情古怪表情複雜。
他與世子其實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甚至比燕寧他們?還要先?來,只是?一直在門口徘徊沒進去。
還是?他先?認出燕姑娘的,結果沒想到剛一過來就聽見燕姑娘那番「驚人」之語。
受根深蒂固思想影響,他同樣對煙花女子敬而遠之頗為不恥,卻沒想到燕姑娘會為那些姑娘說話。
可偏偏又有理有據叫人連反駁都不知道?該從何辨起,甚至心中還覺得頗有道?理。
就是?這姑娘說話也忒直白,又是?上床又是?強上的。。。最後居然還直接用狗來打比方,聽得秦執是?瞠目結舌嘆為觀止。
秦執: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話糙理不糙?
秦執見燕寧面色詫異,似乎對他們?出現在這兒還有些意外?,立馬就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容燦爛打招呼:「燕姑娘,真巧呀,在這兒遇見了。」
秦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立馬就毫不吝嗇朝她豎起了大?拇指嘴甜誇獎:「您今兒這身行頭真不錯。」
說著他還不忘扭頭看向岑暨,試圖尋求認同:「世子,您說是?不?」
這是?什麼死亡問題?
沒想到秦執居然扭頭就去問岑暨,看著岑暨瞬間僵住的表情,燕寧差點被要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一時竟不知道?秦執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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