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讓他著急回京,那想來事情確實?緊急,燕寧對此表示充分理解,於是?當即就爽快點頭:「那成,你明兒就趕緊回去唄!」
原來就是?想跟她說這事兒,這有啥好跟她商量的,腿長在他自己身上,難道她還攔著不讓走不成?
燕寧回答的爽快,沈景淮卻抿唇不語。
見他看?著自己不說話,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燕寧先是?不明所以,隨即就是?腦子靈光一閃,遲疑發問:「你不會是?想讓我明天?和你一塊兒回京吧。」
沈景淮頷。
「這不成。」
見沈景淮點頭,燕寧立馬就連連擺手十動然拒:「回不了回不了,破廟書生的案子都還沒破呢,再說明兒我都已?經有安排了。」
「什麼安排?」
「上青樓喝花酒啊!」
燕寧剛脫口而出就覺不對,瞥見沈景淮一言難盡的目光,她摸了摸鼻子,趕緊改口試圖挽尊:「咳,那什麼,口誤口誤實?屬口誤,明兒是?打算上玉樓春查探線索來著,對,就是?去查線索的!」
看?著一臉「我很正經,你千萬別瞎想」的燕寧,沈景淮:「。。。。。。」
他確實?是?想帶燕寧一起回京,畢竟他之所以會兜這麼大一轉,耽誤這麼久的一大重要原因就是?為?了找到他失散多年的親妹,並帶她回去認祖歸宗。
如今人都已?經找到了,自然沒有說半道上將人給拋下的道理,但看?燕寧這樣子,顯然是?不願因明日跟他一起走的。
沈景淮揉了一下額角:「書生的案子不是?都已?經驗完屍了麼,剩下的自有蘇縣令他們處理,又有岑暨在,破案也只是?時間問題。」
沈景淮搞不懂燕寧為?何一定要留在此地盯梢破案,還說要親自上青樓去查探線索。
在他看?來,這案子前期驗屍工作已?經結束,剩下就沒燕寧什麼事了,蘇縣令他們也不是?吃乾飯的,實?在是?沒有必要繼續留下來。
沈景淮心中其實?也有所擔心,昨日破廟那番對話猶在耳畔迴響,燕寧雖然對跟他回京沒有表現出明顯抗拒,可不代表她就樂意。
短暫幾?天?相處也夠讓沈景淮看?出她的心性,她並非貪慕榮華之人,若是?換做旁人一朝得知自己身世,恐怕已?經喜不自勝,可她卻淡若如初,甚至還隱有排斥。
他怕她只是?找藉口,暫時不想跟他回京。
「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
沈景淮心中正憂慮,就見燕寧朝他翻了個白眼,露出不贊同的表情,振振有詞:「俗話說得好,做事需有始有終不能?半途而廢,案子是?個整體不能?人為?分割,千萬不能?抱有『我就只做好我自己的事兒,其他一概不管』這種消極態度,哪怕我只是?一個仵作,可有的時候也能?發現一些意想不到的線索。」
「沈將軍。」
只見燕寧眉稍高挑,閒閒調侃:「鹹魚思想要不得,積極才是?硬道理,你剛才這話要是?傳出去,組織上是?會給差評的!」
沈景淮:「。。。。。。」
燕寧其實?也就開個玩笑,見沈景淮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一臉懵圈的樣子,燕寧忍不住笑了兩聲,才正色道:「明兒真不能?跟你一起回,這案子對我來說意義非同一般,我想要全程參與,哪怕只是?作為?旁觀者的身份。」
這是?來大慶後她接觸的第一樁命案,也極有可能?是?最?後一樁,她想親眼見證這案子的結局,也算是?為?這段短暫的職業生涯畫上一個圓滿句號。
燕寧像是?看?出了沈景淮心中疑慮,當即挑眉哼笑:「放心吧,我不會跑路的,等案子結束了就回京,你要實?在怕我溜號,那就留兩個人在這兒唄,大不了給我捆回去。」
沈景淮:「。。。。。。」咱就是?說,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能?說啥?
沈景淮沉默片刻,揉了揉眉心,無?奈妥協:「那我把朱濤和蔣武留在這兒,也算是?有個照應,你自己一切小心。」
燕寧立時眉開眼笑:「好嘞!」
。。。
月明如晝,明輝遍地,沈景淮從燕寧房中出來,站在階下凝思片刻,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房歇息,而是?腳步一轉朝另一邊走去。
片刻後,岑暨剛洗漱完準備上床休息,結果就聽見門?口傳來有規律的敲門?聲。
他循聲望去,就見門?口立著一道黑影,都這個時辰了還有誰來?難不成是?秦執找他?
「誰?」
「是?我,」只聽沉穩男聲在暗夜中緩緩響起:「沈景淮。」
沈景淮?
岑暨眉頭狠一擰,方才回房前看?到的那一幕瞬間躍入腦海,他第一反應就是?這麼快就出來了?
察覺到自己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後岑暨臉色微一僵。
不過,沈景淮這個時候過來幹嘛?
看?著門?口立著的那道黑影,岑暨並沒有急著去開門?,而是?鳳目微眯,冷道:「都這麼晚了,沈將軍不去休息,還往我這兒跑做什麼?」
「沈某明早回京,有事需要與世子相商。」
「。。。。。。」
河傾月落,星光稀疏,窗外?夜風掃過,樹葉簌簌作響,庭院一片沉寂,只有窗欞間透出微弱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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