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蘇縣令早在得知城郊出了命案的時候,就在為縣裡沒有仵作恐破案工作一時無法展開而發愁,結果沒想到這兒就有現成的。
雖說是個女仵作,但那也總比沒有強不是?
要不然蘇縣令也不會對她一個勁吹捧最後還得了頓數落,還不就是想著將人哄高興了沒準能讓人幫個忙啥的?
這年頭當縣令的可太難了!
蘇縣令心中想著,忍不住又瞥了岑暨一眼,暗道原來是他誤會了,這位燕姑娘竟是和岑世子一夥兒的。
也難怪,如果說他之前對女子為仵作的業務能力還有那麼一絲懷疑,但等岑暨的身份一亮出來這點懷疑就都煙消雲散了。
岑世子是誰?那可是上任的提刑官,燕姑娘既然是仵作,想必就是在岑世子手下當差的,能得岑世子親眼的人被他不拘一格收攬麾下,那絕對是人才啊!
這可不就是過河遇上擺渡的——
趕巧了麼!
蘇縣令喜不自勝,看燕寧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救世神明。
沒想到蘇縣令已經完美誤會了她與岑暨身份,自動將她歸為岑暨下屬,見蘇縣令答應的如此爽快燕寧還有些詫異但隨即就是興奮。
她按下心中雀躍,笑道:「人命關天,早一日得到線索也就能早一日破案,在下身為仵作進行剖驗協助破案本就是職責所在,沒什麼有勞不有勞,只望能略盡綿薄之力,總歸都是為了破案嘛。」
「對對對,為了破案,都是為了破案。」
蘇縣令見她眉宇舒朗說話很識大體,想來也是胸有溝壑之人,心中不禁又對她高看了幾分,連連點頭稱是。
燕寧與蘇縣令又寒暄了兩句,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掉頭就來問岑暨,狀似忐忑:「世子,我來幫蘇縣令驗屍,您應該不介意叭。」
燕寧主動提出幫忙驗屍,其實也是有自己的小盤算。
方才岑暨上來就找蘇縣令另要仵作的行為擺明了就是過河拆橋,燕寧雖心有不忿卻也無從反駁,只能暗中瘋狂吐槽,畢竟她現在沒有正規編制,就算實力過關那也只能算非法剖屍。
她心中正嗟嘆虎落平陽英雄無用武之地,就得知縣衙現遇人才危機,這豈不就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儘管她對岑暨方才用過就扔的「小人」行為十分鄙夷,有心想看他吃癟過一把被人求的癮,但現在顯然不是她故意拿喬的時候。
岑暨會不會拉下臉再次讓她上場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好不容易有重握解剖刀的機會,著實沒有必要去為一些無謂的事情較真,前者只是圖一時之快終究還是無意義,還不如先將好處撈手裡。
過往的職業經歷已在她靈魂深處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闊別檢驗台多年,沒人知道她有多渴望能再次拿起解剖刀,若枯苗求雨,大旱望雲霓。
燕寧歪頭看他,嘴上雖說著忐忑問詢的話,神情卻壓根就不是那麼回事兒。
看著她有些雀躍的眉宇,岑暨嘴唇抿起,心中突生出一絲憋悶,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氣無處撒只覺渾身都不得勁兒,這種感覺對他來說著實陌生,今日卻一而再再而三發生。
「世子。」
見燕寧詢問岑暨意見,蘇縣令愈發肯定了自己猜測,趕忙就腆著臉幫腔:「世子,下官斗膽請燕姑娘幫忙驗屍,還望您能應允。」
燕姑娘畢竟是岑世子手下的人,叫人家幫忙可不得先經由頂頭上司同意?
見蘇縣令眼巴巴的看著他,一副要是自己拒絕他就敢抱著他腿哭的模樣,岑暨眉心一跳,差點都要氣笑了。
現在倒好,壓力都給到他身上了,要是自己不同意,那豈不就是故意阻撓辦案?
岑暨掃了兩人一眼,嘴角微掀,不冷不熱:「隨意。」
岑暨也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案子又不歸他管,他考慮這麼多幹嘛?愛怎麼著怎麼著吧!
岑暨心中釋然,沈景淮卻無法坐視不理,見燕寧居然主動要求幫忙,他眉頭微擰,忍不住開口:「阿寧。」
阿寧?
叫的倒是挺親熱!
岑暨沒想到一直默不作聲的沈景淮會突然開口,下意識看去,就見沈景淮面上似有不贊同,岑暨眉梢微挑,突然就覺心中憋悶散了不少。
原來也不止他一個人覺得不行嘛。
沈景淮的確是不怎麼贊同燕寧插手此事,只因命案之重不比其他,容不得半點馬虎。
雖說她自稱仵作似乎是有兩把刷子,但私下裡說和正經辦案又不同,沈景淮不知她能力上限到底在哪兒,怕她只是一時逞能,萬一出了什麼岔子到時不好收場。
不妨沈景淮會出聲,又聽他叫「阿寧」,這下就連蘇縣令都驚了一下,目光不由得在沈景淮與燕寧之間來回掃視,神情古怪。
不是說沈將軍不近女色年逾二十六都還未娶親嗎?怎麼看樣子與這位燕姑娘之前似乎關係匪淺呢?可燕姑娘不是岑世子的人嗎?這又是什麼情況?
蘇縣令腦中不由得浮出一個個問號,關注點成功跑偏。
沈景淮看著面露茫然的燕寧,欲言又止:「阿寧,你。。。」
「大哥。」
沈景淮試圖勸阻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句脆生生的「大哥」給堵在了嗓子眼。
沈景淮神情一怔,就見燕寧沖他揚了揚眉,晶亮杏眸若繁星閃爍,神采熠熠:「大哥,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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