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当时许宜晴站在她对面,只能肯定不是许宜晴。
“沈棠!”
谢氏从桥上冲了下去。
“将我的衣裳丢下来。”
那救了沈棠的儿郎朝着岸上的同伴招手。
一件月白色的外袍被丢了下去。
那儿郎扶着沈棠起身,将外袍披在沈棠身上,关切的问她:“姑娘没事吧?”
“没事了。”沈棠终于缓过来,摇摇头,屈膝行礼:“多谢公子搭救。”
这儿郎眉眼俊秀,肤色白净,身形瘦削,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像是怕吓着人一般。美中不足的是个头不算高,只比她稍微高上一
指。
“沈棠,没事吧?”谢氏气喘吁吁的赶了下来,拉过沈棠,双腿都在打颤。
她生平都是小心翼翼的,从未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之事,这河水多深啊,一不小心就会要了人命的!
“母亲,我没事。”沈棠拉住她手,提醒她:“是这位公子救了我。”
“多谢公子。”谢氏看向那儿郎:“不知你是谁家的公子?能否告知,我也好带着沈棠登门拜谢。”
“夫人不必客气,晚辈姓段名玉山,夫人叫我玉山便可。”那儿郎道:“家父是工部郎中段许。”
工部郎中,是六品的官,在上京来说,算不上什么。
“原来是段公子。”谢氏点头:“我先带沈棠回去,改日必然登门拜谢。”
“二位走好。”段玉山欠了欠身子,彬彬有礼。
何凌凌也从上头下来了,迎面走上去扶着沈棠:“棠儿,怎么回事?你怎么掉水里去了?”
沈棠看向桥上,那群人还在往下看,她黛眉蹙起:“有人推了我。”
“有人推你?”何凌凌皱起眉头:“有没有看清是谁?”
“我当时想上前去拉架,没有留意身边。”沈棠摇摇头。
何凌凌回头看了看段玉山:“我本来准备下去的,襄王妃像疯狗一样抱着我,还好那个人救了你。”
“凌凌,在外面别乱说,小心被人听了去。”沈棠小声提醒她,又想起来问她:“你和那两个女子,怎么回事?”
“别提了,真是晦气。”何
凌凌道:“我好好的打桥上过,她们两个迎面而来,原本都走过去了,结果她们说我男不男女不女的,我能忍得下这口气?”
“她们又不懂你,你又何必和她们一般见识?”沈棠劝她。
“走吧,你身上都湿透了,我先送你回去。”何凌凌和谢氏左右扶着她,一路往马车那处去了。
*
傍晚时分,沈立彦归家,谢氏等在门口。
“老爷。”
看见沈立彦进来,谢氏笑着迎上去。
“今日怎么等待这处?”沈立彦意外:“家里有什么事了?”
“老爷,咱们往里走,妾身和你说。”谢氏陪他走着道:“今日我带沈棠去淮园赴襄王妃办的迎秋宴,沈棠不小心掉水里了……”
“掉水里了?”沈立彦一惊:“人呢?没事吧?”
“没事。”谢氏道:“妾身怕她受凉了,给吃了一剂驱寒的汤药,已经睡下了。
是工部郎中段大人的儿子救了沈棠。
老爷认的段大人吗?”
“工部郎中?”沈立彦想了想,摇摇头:“不认得,我平日分派事务,都只和各部的尚书打交道。”
“妾身看那孩子不错。老爷不如问一问他可曾婚配?”谢氏笑道:“妾身回来都想过了,那儿郎样貌不错,能下水救人,说明人品也不差。
他父亲的官虽然不大,但正好是在老爷的手底下,这不是和枝儿的婆家一样吗?要真是做了亲,也不怕他们欺负沈棠。
老爷觉得呢?”
“你且先别高
兴,我来问一问。”沈立彦回头招呼随从:“万志。”
“老爷。”万志小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