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够任性啊,朝晖殿赐宴,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殊荣,若非宗亲,唯有封王拜候才可,这货想不去就能不去。
自然,人家有人家的资本,谁又敢参他一本?
“可是……”
沈知言说到此处的时候神色有些尴尬:“咳咳……可是我还没穿衣服呢。”
这话说完,时珩才现,沈知言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
她是已经睡下了,才临时从床上爬起来,甚至那件月白的中衣还没来得及整理,领口微敞,露出一抹若隐若现的浑圆。
时珩原本没注意,听她一说,竟不受控制地往那里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脸“唰”地一下红了下去。
他意识到自己唐突,慌张背过身:“我……我在这里等你,你……你快去更衣……”
沈知言看着时珩的背影,正对上的是他红得亮的耳朵根。
不知为何,她没有害羞,反而觉得挺好玩的。
这人……多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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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殿中,丝竹之声靡靡于耳,案前珍馐美味,如同流水一般。
本该是和乐的场面,但似乎……任谁都看得出来,皇上的兴致不高。
所以,殿中众人也不太敢放肆娱乐。
只有那空荡荡的丝竹之声,舞姬跳得欢快,却没什么人有兴致欣赏。
一起舞姬跳完,行礼退下,又来了一起。
只是这次,场面有了变化……
是其中一个舞姬……
殿中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那舞姬长了一张白瓷版精致的脸蛋,两腮饱满,下颚微尖,有一双微微上挑杏眼。
好像是一个人……
唯一有什么不同的是,她的鼻翼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痣。
“画堂春暖绣帏重,宝纂香微动……”
有人轻弹古琴,舞姬们随乐而动,着细纱薄衫,色彩缤纷,远远望去不过是花团锦绣,却无甚新意,几乎每年都是这些歌舞。
只是,萧序的目光落在那舞姬之上,久久未曾挪开。
“停下……”
舞至一半,萧序忽然出言打断。
乐器声戛然而止,所有舞姬在顿时收住了动作,只以为是做错了什么,皆是愣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你过来。”
萧序的目光落在那舞姬的身上,所有人皆看向她。
那舞姬在一瞬间,成为了万众瞩目的中心,睁大眼睛,错愕地张了张嘴,虽没出声音,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问的是:“我?”
萧序微点了点头,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串佛珠,轻轻捻动。
舞姬只得壮着胆子往前一步。
“奴……奴婢参见陛下。”
“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萧序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舞姬却是越渐心惊。
“奴婢……花……花影。”
“你跳得很好。”
跳得好吗?可是师傅说,她的悟性一般啊,若不是身段好、模样好,定是不能进宫献舞的。
“你是教坊司的?”
“是……”
“既如此,那便不必再去教坊司了,就留在宫中吧,做个选侍,你肤白小巧,名字中又带花字,朕赐你个封号,栀,你觉得如何?”
“啊?”
花影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这就……当上选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