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过敏哪是你那种状态?你喝的是哪种酒?我要看一下有什么特殊成分。”计承那逼视的双眼仿佛看透了什么。
红官想随意指一瓶蒙混过关,可他敢确定被耍多次的计承,这回不会那么轻易上当,即使变成了醉鬼,他的脑回路依旧清奇。
看红官沉默不语,计承一拍脑门,长长叹了口气,语气陡转,变得苦口婆心:
“我不知道你的老相好是谁,但是这么袒护着人家,对你们双方都不好。”
没等红官作,计承脸色又变得沉重:“其实,你这种病……本来不应该同房的,是我没有提早告诉你。”
红官脸上逐渐浮起不可捉摸的阴郁。
“会传染的……”这是个令人悲伤的消息,计承无限同情地看着他,“那天现你不对劲后,我没有及时告诉你,这是作为医生的我的失职。红官,你能原谅我吗?”
他说的是给红官听诊时现他脖子有红印的那天。
红官周身的气温骤然低了好多度,浑身散着一股凉气。
计承那脸惆怅还没退,就被迫承受了一股凉森森的气息。
“那个……红官,你别怨我,我一直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所以忘了跟你提及。为了避免你的相好也得病,你得赶紧让她出来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还能救下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是不是?嗯?”
计承言之凿凿,红官的火已经冒到了天灵盖。
“我再说一遍,没有这样的人。”红官压着嗓子说,如果真能传染,那个恶心的变态死了倒好。
“红官啊,原来你这么不老实……还是说你根本就信不过我?我誓,我坚决保密,不让你们的事被第三个人知道,怎么样?”
实在不能忽视计承那翘上天的狐狸尾巴,红官胸膛再次闷,有些难以抑制地咳了咳。
见状,计承连忙安抚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消消气消消气。”
红官这次咳嗽较轻微,计承等他咳完了,补充了一句:“你这病传染不会,但克制还是要的,万一哪天你死在了床上了,我来给你收尸,都怪不好意思的。”
“够了。”红官恼羞成怒,虽然知道计承的嘴巴一向下流,但毕竟在他面前还算克制,装得斯斯文文,这次不过喝了点酒,就原形毕露了。
红官一走,计承就跟蜜蜂一样,非得追上去蛰一下才行。
“你听我说,这事事关重大,你别不当一回事。”
红官没有理会他,让他自己去酒窖找瓶酒,然后滚蛋。
第一次见红官脾气,果然那个人真不简单,居然能把红官蛊惑得这样五迷三道的。
红官一门隔绝了外头的热闹,脸上的火热还没退去,他更多的是郁闷,想起祖师爷的贼盗香,心里阵阵不爽。
没过多久,他又开启了沾床必困的技能,空调一开,裹着被子又睡着了。
萨克斯优美的曲调,在耳畔回荡着,仿佛在低柔地诉说着浪漫。
让他在极致的疲惫中,慢慢放松了下来,没过多久,一阵清香带他来到了漫山的火棘花丛中。
有个看不清脸的人正坐在树下,向他伸出了手。
讨债吗?他心想。
没等他问出来,那人便握上了他的手,柔柔软软却有力道,十指相扣,掌心的温度在相互蔓延。
那人好像说了句什么话,红官没有听清,但直觉好像很重要,于是凑近了听。
那人的嘴巴也凑近了些,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了,但有分寸地停在耳侧,轻轻吐着气。
好奇怪,红官竟然能和对方的呼吸保持一致的节奏,一起一伏都那么协调。
是因为听到了萨克斯曲的声音,才产生的幻觉吗?
他很想问对方,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也是因为喜欢火棘花吗?
那个人扣着他的手,轻轻一带,将他带进了怀里,一个结实的、温暖的,带着炽热呼吸的胸膛。
“因为喜欢的人喜欢,所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