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口水也浇在他扶着的这棵树上:“小爷天生专注,就爱在一棵树上吊死。”
傅云峥说:“很好,那你就每次都往这棵树下吐,等三十年后,它就能成为这片庄园的树王。”
余鹤挑眉:“吐三十年算什么,我要吐八十年,等我死了就和你一起埋这棵树下,福泽万年。”
傅云峥表情一言难尽,婉然拒绝:“我不是很想埋在你的呕吐物上。”
余鹤用袖口擦了擦嘴,得意洋洋:“那就由不得你啦。”
傅云峥失笑道:“也对,我肯定会走在你前面,到时候埋哪儿还不是你说了算。”
余鹤心头一紧,推着傅云峥的轮椅往别墅里走:“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来了。赶紧回去吃饭,我吐完正好把胃里清空,可以多吃点菜。”
走进家门,周姨早就隔着窗看到余鹤在吐,提前将瓷壶里的杏仁酪盛出来晾上。
回家洗净手坐在餐桌上时,花生杏仁酪晾得刚好,不凉不热刚好入口。
余鹤足足喝了三碗花生杏仁酪。
看着余鹤胃口好,周姨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线,比自己吃还要高兴。
见余鹤又来盛杏仁酪,周姨只给他盛了一个碗底,劝说:“明天还给你做呢,别光喝这个,喝个水饱不顶饥,晚上又要饿了。”
桌上摆着五道菜,有三道都是辣口的。
余鹤夹起一筷水煮肉片吃,入口又香又麻,咽下去后,余鹤张嘴吸凉气:“好辣啊。”
傅云峥盯着余鹤通红的唇:“是新来的川府厨子做的。”
余鹤抬眸看傅云峥:“怎么请了个川府厨师,我现在也不大能吃辣了,总不吃就吃不了了。”
傅云峥瞥了眼余鹤:“口味怎么变的这样快?”
余鹤随口说:“云苏菜很好吃啊。”
傅云峥轻笑一声:“你要是爱吃云苏菜,就不会宁可吃食堂的大锅菜也不回家吃饭。”
余鹤也笑:“好吧,是稍微有那么一点清淡,主要咱家厨房做饭不放味精,也没有什么嫩肉粉啊增香剂之类的东西。”
周姨放下手中的活儿,狐疑问:“那些食品添加剂都不健康,还是少吃。”
余鹤还没说什么,傅云峥便把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他就爱吃那些不健康的。”
余鹤点头说:“对对!就街边十块钱三串的烤鱿鱼可香可香了,家里新鲜鱿鱼烤不出那味来。”
余鹤也知道街边的东西卫生水平良莠不齐,这段时间总是吃路边摊,他都闹好几回肠炎了。
但又什么办法呢,吃到不干净的美食只是肚子疼,吃不到美食全身都难受啊!
周姨叹气道:“还是小孩呢。”
傅云峥很赞同道:“还是小孩。”
晚上临睡前,余鹤在床上翻来覆去,惹得傅云峥也睡不着。
傅云峥抬臂压在余鹤胸口:“老实点,干嘛呢?”
余鹤鼻子盖在被下面,到处嗅来嗅去:“太久没在这儿住,你床上都没我味儿了。”
傅云峥无语道:“什么味儿,鸟毛味?
余鹤很认真地跟傅云峥说:“我只是名字里有个‘鹤’字,我又不是鸟,怎么会有鸟毛味。”
“哦,你又不是鸟。”傅云峥学着余鹤说话:“那你扑腾什么呢?”
余鹤翻了个身,把鼻子埋在傅云峥颈边:“可能是睡习惯了那边,在这大屋子都住不习惯了。”
傅云峥动了一下:“屋子太大冷清,卧室小一点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