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皇后揉了揉眉心,感觉太阳穴像是一阵阵针刺般的疼,无论哪一处都让她无比烦心。
“齐国公主夜宿太子营帐的消息已经传进宫,你父皇只怕也已经知晓了。”
宣瑾瑜木然勾唇冷笑,藏在心底的秘密突然被人说出来,压在心底的石块也总算放下了,日夜折磨他的那个不为人道的秘密,在被卫皇后说出的那一刻,他竟感到一种释然的解脱。
暴怒之后,卫皇后的嗓音有些嘶哑,声音透着疲惫沙哑,“你是本宫的孩儿,本宫又如何不知你是什么性子!你素来不近女色,洁身自好,更何况她是敌国公主,是你父皇想要的女人。你老实告诉本宫,你和那齐国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宣瑾瑜无奈勾唇,“是真的。”
所谓不近女色,洁身自好,只不过是他厌恶男女之间的那种龌龊关系。
卫皇后歇斯底里地大吼出声,“她是你父皇想要的女人,你是中邪了吗?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卫皇后痛苦地按住太阳穴,用力地按压下去,想要缓解那种刺痛感。
良久,她才接受了事
实,妥协了,缓了缓语气道,“好在事情也并非到了毫无转圜的余地,只要你肯娶陆沅沅,本宫自有办法替你善后。”
宣瑾瑜不禁大笑一声,原来陆韫所说“事事都要皇后善后”指的是这件事。
“那母后打算怎么做?是靠陆韫在朝堂之上只手遮天的本事,左右父皇的旨意?还是干脆杀了她?”
他了解自己的母后是怎样的性子,这些年她便是用这种方式为他扫清储君路上的那些“绊脚石”。
“敢勾引本宫的儿子,本宫如何还能留她。”
卫皇后眼神凌厉,尽是杀意,“至于你,娶了沅沅,有陆首辅相帮,他替你在朝堂周全,牵制宸王,对你百益无害。届时你父皇问起,你只说是齐国公主勾引在前,你本就心悦沅沅,意欲娶她为太子妃,你父皇即便心中不喜,也无法撼动你的储君之位。”
宣瑾瑜急怒出声,打断了卫皇后,“母后难道还不明白,儿臣讨厌母后与陆韫来往。”
卫皇后心中一颤,有几分拿捏不准他这般排斥陆韫,到底是因何缘故,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宣瑾瑜却不打算再说下去,“此事不劳母后费心,儿臣知道该如何做。”
宣瑾瑜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转身离开。
“你站住,你到底想去做什么?”
宣瑾瑜冷笑道:“儿臣不能再看着母后一错再错下去,事情既是儿臣做下的,也该由儿臣承担后果。”
*
亲王不
能在宫里留宿,宣祁玉陪静贵妃用了晚膳,说了几件下江南办案遇到的趣事为她解闷,便告别母妃打算出宫,离宫门关闭还有一个时辰,他因静贵妃的病情加重觉得心情沉重,便出去散散心。
沿着湖岸一直走到了倚清园的梅林外。
梅林中白雪皑皑,红梅怒放,花香阵阵,馨香扑鼻而来,唯见庭院内那抹微黄的亮光。
这处梅林本不属于任何一位嫔妃,倚清园也一直空置着,当他忧虑心烦之时,便来梅园走走,也不记得哪位公主搬来了此处,宣祁玉便问向身旁的长安,“是何人搬来了这里?”
长安答道:“是那位齐国公主。”
宣祁玉想起了在马车外惊鸿一瞥,看到的那双美得令人心惊的眼睛,一贯不动如山的,沉稳自若的太子,竟会因为那位齐国公主而生气动怒。
不过,能让他那不近女色的皇兄都栽在她身上,那位的手段怕是不简单。
“回去吧。”
提起那位齐国公主,宣祁玉的反应让长安诧异震惊,“属下以为殿下会去梅林赏花。”
借此看美人。
毕竟宣祁玉爱美人,爱收藏这世间一切与美有关的东西,珍稀的宝石、美玉和字画,甚至是入了眼的美人,他都会收入王府。
听闻那位齐国公主是齐国第一美人,他以为殿下至少会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