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翊坤宫回来,淑妃心里蠢蠢欲动。看着空荡荡的宫室,想要个孩子的念头,越强烈起来。
负责给淑妃请平安脉的李太医,祖辈行医,是有名的妇科圣手。这日,李太医照旧来为淑妃请平安脉。
淑妃:“李太医,本宫的身子如何?”
李太医:“淑妃娘娘安心,今日脉相并无异常,娘娘贵体安然无恙。”
淑妃抓了一把金瓜子,赏给了李太医“李太医医术高明,宫内外有目共睹,今日本宫有事相求,还望李太医能助本宫一臂之力。”
李太医看着金灿灿的瓜子,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紧张的出了一层细汗,李太医咽了咽唾沫,小心地问道:“不知娘娘要微臣做什么?”
淑妃语气温和:“也不是什么大事,李太医不必紧张。李太医熟知本宫体质,本宫只是想请太医为本宫拟一道助孕的方子。”
嚯,原来是坐胎药啊,还以为是什么宫闱秘事呢。李太医轻轻吐了一口气,心定了,抓瓜子的手也稳了。
淑妃爽直大方,事少好伺候,承乾宫的差事算是轻快。李太医对淑妃印象好,乐意帮她一把。况且,李太医与佟佳府有些积年的交情。
李太医再次仔仔细细的为淑妃诊脉,李太医面色不佳。他不愿诓骗淑妃,便实话实说道:“淑妃娘娘,您是否有畏寒怕冷、行经腹痛之症?”
淑妃点点头“如太医所言。”
李太医低眉,一脸郑重地说:“回娘娘,依微臣所见,您的脉象乃是气血不足、血瘀内阻所致啊!”他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容微臣直言,您的体质偏寒,且又有瘀阻,如此情况之下,确实不易受孕。以微臣之见,倒也不必急于一时。毕竟您年纪尚轻,还有大把时间调理身体。如果此刻强行受孕,恐怕对您的身体会有所损伤啊!””
淑妃皱眉:“体质寒凉,不易受孕?能调理的好吗?需要几年?”
李太医面露难色:“不好说,或许年,也或许更长。依微臣所见,这是胎里带来的,只能好好安养,要想根治,难啊!”
淑妃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听李太医的意思,就算是调养个年,也未必能调理好。年之后,容貌渐衰,或许皇上也对她失了兴趣。就像,就像对敬贵妃、端妃那般……
半晌后淑妃面色沉重地问道:“倘若强行受孕,会怎样?”
李太医面露不忍,却也只能实话实说:“有损寿元,且身子骨会更差,畏寒畏热,体弱多病。”
淑妃的心里正在进行激烈地交战,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与其无声无息的枯萎,不如轰轰烈烈的活一场。
这段日子她也看清楚了,子嗣才是妃嫔最大的依仗,更甚家世。皇上惦记着那些为她生儿育女的女人,哪怕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她不想孤独的老去,宁愿耗损寿元。在与皇上最相爱的时候,生一个孩子,不论男女。
下定决心后,淑妃脸上不再有犹疑,目色坚定地说道:“李太医的话,本宫听明白了。烦劳李太医,为本宫开一剂助孕的方子。一切后果,本宫自负。”
淑妃小小年纪竟如此有魄力,李太医也不免动容:“娘娘既已做出决定,微臣定当竭尽毕生医术,力保娘娘贵体安康。”
淑妃:“那就有劳李太医了。”
李太医斟酌片刻后,提笔写下一张药方,交给淑妃,并叮嘱道:“娘娘,子嗣之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在两次癸水中间的时日侍寝,受孕的几率会大大增加。微臣开的这坐胎药,药性霸道,一个月至多服用三次。”
淑妃:“本宫记下了。”
李太医:“微臣预祝娘娘心想事成,微臣告退。”
淑妃看着手里墨迹尚未干透的方子,露出了一抹温柔又决绝的笑容。
淑妃牢记着李太医说的最佳受孕时间,可惜,这个月癸水马上到了,这么一算,还得等上半个多月。淑妃眼睛一亮,诶,有主意了,可以趁着这段日子好好打扮自己,再做一身衣裳,这样吸引皇上的概率比较大。
说做就做,淑妃是个行动派:“锦心,锦心,拿笔来。”锦心是淑妃的陪嫁丫鬟。
“娘娘,您是要作画吗?”锦心准备好纸笔。
淑妃:“不作画,我要设计两套衣裳,你去御衣局,让她们按照我设计的款式,赶两身衣裳出来。你多带些银子,多花点钱也无妨,务必要做的又快又好。”
锦心痴痴地看着淑妃画的图样:“哎呀,娘娘这套桃花衫真好看啊。”
“我更喜欢这套天水碧的汉服,皇上喜欢素雅的颜色。”淑妃一脸娇羞,催促着锦心赶快去御衣局:“快去快去,别耽误了我的大事。”
淑妃盼啊盼,好不容易捱过了半个月。御衣局起早贪黑地赶工,掐着点把衣裳送来。淑妃穿上那件桃花衫,提着亲手做的点心小食,满心欢喜地去了养心殿。
不巧的是,玉贵人在里面。淑妃面上的笑容凝滞了几分。她本想转身回宫,奈何苏公公不顾她的阻拦,殷勤地通报去了。淑妃只好尴尬地站在原地等候。
淑妃心里有微微的懊恼,失策啊,早知道玉贵人在,她就不来了。特意打扮的花枝招展,像是来争宠似的,没得让人背后嚼舌根子。
苏公公陪着笑“淑妃娘娘,皇上请您进去呢。”
淑妃笑的有些勉强:“有劳苏公公了。”
淑妃进了养心殿,看见玉贵人那一刻,整个人都傻了,连请安都忘了。
皇上笑道:“今个儿倒是巧,你们两个竟穿了一样的衣裳。”
呵呵,是的,万万没想到,淑妃跟玉贵人撞衫了。“巧啊,真是巧啊,我就不该来!这叫什么事儿啊!”淑妃在心里疯狂腹诽。
淑妃回过神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起来吧,怎得今日来了。”
淑妃:“臣妾亲手做了皇上爱吃的云片糕,没想到玉贵人在,是臣妾来的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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