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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瞬间,四组三十二个名额就满了。
没有捞到名额的散修们兀自围在鳞甲卫士周围苦苦哀求,想要他们开恩,把他们加上。
鳞甲卫士们当然没有同意。
这么光天化日的,就算有徇私的想法也没有那个胆子。
“诸位,只能这些了,再多我们就看顾不过来了。”鳞甲卫士无奈道,“大家不要着急,以后我们每天都会有卫队的同袍来帮助大家抱团的。”
“帮个忙吧?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
“多带几个没问题的!”
“我愿意把收获的一半都给你们。”
“住嘴!”一个光头凶恶的鳞甲卫士呵斥道,“你们以为是买菜吗?还能讨价还价?管事定的名额,说几个就几个!”
这人修为足够炼气七层,似乎还用上了呐喊法术,一句话震得散修们在不敢言语,只得一脸失望又唯唯诺诺地退到了一边。
已经获得名额,得以站在鳞甲卫士身边的散修们则好像是三伏天喝酸梅汤一样,畅快无比。
幸福嘛,都是比较出来的。
一股优越感从他们心底油然而出。
“排成四列!”
鳞甲卫士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这些原本在世俗中高高在上的修士们没有任何的不满,像是刚入伍的新兵一样手忙脚乱地服从命令,好不容易排成四列。
鳞甲卫士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地鄙夷之情:“走!”
八个鳞甲卫士分别站在四列散修的头尾,像是押送犯人一样带着他们离开了墟市阵法笼罩范围,进入了泥藜沼泽。
严蹊,也就是刚刚了解情况的“新人”,鼻子一抽,笑道:“跟组队下副本似的。”
说罢,他竟然也跟了出去。
看见这一幕的散修们顿时目瞪口呆。
“这,这是找死吗?”
卫队修士大都是从在三山墟散修中的佼佼者,在泥藜沼泽中厮混了不知多久,比家还熟悉。
四队人马过了茶摊之后,便沿着不同的岔道分开,各自向泥藜沼泽深处探去。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严蹊也出现在了一处岔路上,他抽了抽鼻子,摇头道:“这帮人,留下的记号都这么臭,一股腐尸味。”
说罢,他没有丝毫犹豫就转了进去。
接下来严蹊一路闲庭信步,走走停停,时不时抽抽鼻子,分辨一下那股葬阴谷修士特有的腐尸味道,然后继续跟踪下去。
大概一个时辰后,严蹊突然皱起了眉头,差点吐出来。
“味儿突然浓郁了不知多少,估计是葬阴谷的人跟上了。我得等等。”
他在原地等了片刻,才重新开始行动。
片刻后,一阵激烈的爆裂声传入了严蹊的耳中。
“还真够猴急的,刚刚追上就动手了。”
他一捏手中的灰色宝珠,一股灰色光霞把浑身上下罩住,然后沿着周围灌木的阴影向爆裂声的源头摸去。
与此同时,沼泽深处的某个枯树林中,一个淡蓝若清水的光罩像倒扣的碗,将六七个修士护住。
光罩之外,一团恶臭黄雾将其层层围住,遮天蔽日。
黄雾与光罩一接触,顿时将一层光芒化为浊黄的汁水,沥沥拉拉落在地上,腐蚀一片。
水蓝色光罩上的光芒好似无穷无尽,随灭随生,不管被恶臭黄雾化去多少,都能及时补充。
光罩中的修士们,暂时可以松一口气了。
“妈的,葬阴谷的狗东西怎么就盯上我们了!”一个炼气四层的散修强压住心中恐惧,忍不住骂道。
“闭嘴!”穿鳞甲的卫队修士呵斥道,“好好照顾着净水宝珠!”
被骂的那人不敢有丝毫的不满,老老实实地向鳞甲卫士手中水蓝色宝珠注入法力。
其实不只是他,其余幸存的散修大部分也都在一样的事。
这些炼气前期的修士在这种斗法之中也就只能充当人肉灵石,维持护罩,节省修为更高的鳞甲卫士法力。
而另一名鳞甲卫士,却是之前呵斥过散修们的光头,正手持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黄雾。
忽然,他低喝一声,宝剑向斜前方激射而出。
“噗嗤”一声,好似刺进了一个装满水的皮口袋,光罩不远处爆开一团黑红血花。
宝剑收回,一个人影应声倒下。
光头没有丝毫的喜色,因为他知道,击中的并非是葬阴谷的修士,而仅仅是他们手下的尸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