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梁郡守宴请朝廷来的监察官,洛媱作陪,余下的还有几位郡守府的高官。
地方官员便是品级再高,再面对钦差大臣时也矮了一截。
“凌大人不远万里而来,真是太辛苦了,这个年不如就在苍梧郡过,领略一番岭南风俗民情如何?”
凌大人乃是司隶台别驾,从五品的官职,原本是奉命来岭南视察灾情的。
没想到半路被宣旨官追上,视察灾情变成了追缴粮税。
岭南在朝廷官员眼中就是那吃不饱穿不暖的穷困之地,来到这里后,他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
连郡守府都如此清贫,百姓更是潦倒穷困,赖以生存的土地并不多,加上欠收减产,想要追缴两成粮税,恐怕非常困难。
凌肃漫不经心地答道:“下官这个年势必要在岭南过了,民俗风情就免了,下官只愿早点完成陛下的嘱托,好回去复命。”
凌肃的目光不断地从洛媱脸上滑过,第一反应是觉得有点眼熟,待得知是江都陆氏子弟,如今的苍梧县县令,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旁人不知,凌肃好男风,即使南下办差,身边也带着两个年轻俊美的小厮作伴。
但日夜相对,他早就腻味了,没想到岭南竟还有这样的县官。
他的目光隐晦,却瞒不过在座的老狐狸,而洛媱却只怀疑他看出自己的破绽。
她扯了扯衣领,出门之前,她特意穿了件高领的中衣,就为了掩盖喉结,但只要她一
仰头,还是会露出破绽的。
“陆大人如此年轻,不知可否带着家眷来上任?”
洛媱以为自己就是个陪衬,没想到这位监察官会对自己感兴趣。
“下官带着一家老小来的。”
“哦?岭南偏远,为何不让家人留在老家?过几年你总是得往回升迁的。”
这话很让人心动,如果是一心想调离岭南的官员,肯定就顺杆子往上爬了。
但洛媱不是真的陆肇章,不敢轻易离开岭南。
“大人说的极是,不过下官与内子感情深厚,琴瑟和鸣,不愿意长时间分开,而且长子年幼,还需跟在父亲身边教导才好。”
洛媱脸颊微微发红,提起内子时,双眼柔情似水,一看就知道夫妻感情和睦。
年轻人嘛,舍不得夫妻分离也是正常。
梁郡守忙打圆场,“本官虽然在封川县,但也听说过陆夫人是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这样的夫人,换做是我,也舍不得留在老家独守空闺。”
话题渐渐往带颜色的方向发展。
凌肃的目光少了几分火热,淡淡地说:“原来如此,贤伉俪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
饭后,梁郡守亲自送监察官回驿站。
洛媱找了个借口逃了,并不知道凌肃曾委婉地表示过自己倾慕陆大人,想与陆大人秉烛夜谈的心愿。
梁郡守并未一口答应,换做是不认识的时候,牺牲一个七品县令,他二话不说就把洛媱绑来送到监察官床上了。
但他到底记着一份恩,当
夜寻了一名漂亮的清倌送到驿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