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气汹汹的说,“没长嘴巴,不会说话吗?”
夏光还是摇头,聿时看的心烦,虎口握着她的下巴,“真的不会说话?”
“我……”头突然一黑,夏光晕了过去,嘴里顺着呢喃说,“混蛋……欺负……人。”
聿时抱着姑娘往医务室跑,一样的场景,只是时间变了,动作变了,人或许改变了吧。
要不然,夏光怎么看到了他焦急的神情还有他眸子里面的害怕,恍惚间,她看见了高一那年的他,眉眼弯弯,弯下腰背她去医务室,周围人头涌动,她只看见了他。
这种感觉真的像极了很多年,像极了她失去了他好多年。
可是,明明只有两年啊。
明明她只是睡了两年而已。
可是真的只有两年吗?
滴,滴,滴……
什么东西在响?是下雨了吗?
夏光睁开了眼睛,白光一闪,眼睛被闪的生疼,她缓了下,重新睁开。
原来,是梦。
床头是空的,没有人。
嗓子扯的生疼,沙哑,苦涩。
她喊不出声音,嗓子太疼了,疼的掉眼泪。
床头的玻璃杯半透明,夏光艰难的移动手指去碰,哐当一声,玻璃杯碎了,倒映着里面的五光十色。
她不由的哭出了声。
沈医生突然冒了出来,着急的说,“怎么不喊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现在很差,受不了太大的刺激,要不然一不小心就会像这样,很容易晕倒。”
夏光愣着眸子僵硬的问,扯着嗓子,“沈医生,他呢?”
“谁?”沈医生纳闷的重新说,“你是说送你来的那个学生吗?”
见夏光低着头,不吭声。
她心领神会,斟酌道,“那个人啊?他走了?”
“他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里啊?”沈医生嗤笑道,“人家出了名的吃喝玩乐,自然是去祸害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吗?”她哽咽着音,嗓子眼干涩,扯了又扯,小心翼翼的说,“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沈医生的话像针一下又一下扎进她的心脏,“自从你消失之后,他就这个样子了,整天不学无术,偏偏他是学校挖过来的,再加上成绩也没有往下面掉过,学校也就一直纵容着他。”
“只不过……”沈医生停顿了一下。
夏光开口,“只不过什么?”
沈医生苦笑,重新说,“只不过他不像其他的不学无术的人一样,从不花天酒地,他喜欢和人打架,每次打的头破血流,搞得一身伤。”
“这两年来,大大小小进了好多次医院,每次一出院,他就继续找人打架,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
“你说?他到底知不知道很多人都心疼他这副鬼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浑身都是伤,没有一处是好的。”
夏光抿着唇,冷漠的说,“他就是自作自受。”
沈医生停顿了一下,啧了声,“不对劲啊,夏光你到底知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
沈医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夏光偏过头,望着窗户外面的人群,白色校服,人头攒动,出了神。
依稀看见,有个男生故意放慢脚步,等着后面的女孩,白色校服衣角掠过,初夏的叶子落了。
她湿了眼眶,闭上了眼睛,流下了眼泪。
所有人都在说你是为了我,可是为什么你又不肯听我一句解释。
可是,谁又到底又欠谁呢?
她不知道,因为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是一秒之间生的,对于他来说,已经过去了两年。
她只是睡了一觉,醒来,现有些人不见了。
而她,也变了。
变得疲惫,变得心酸,变得她接受不了任何东西,学业也罢,他也罢,都好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