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嘟嘴,带着一点撒娇意味。
张婆子心软得不行,“好好好,奶的小乖乖,买。”
甄珠又道
,“还有娘和两个姐姐,衣裳补了又补,没一处好的,村里人都笑话咱呢。”
张婆子想起几个孙女和儿媳的寒酸模样,无奈,“那扯多十来尺布,给她们也做一身。”
“嗯。棉花我也多买一些,一人多做一床被子。”
张婆子拿她没辙,手指戳了戳她额头,笑骂,“你这丫头,得寸进尺啊。”
“我哪有。”甄珠面上带笑,揽着她的肩头,“奶,我会采药,还会治病,以后我会挣更多的钱孝敬你,让你享福的。”
“好好好,奶等着。”老婆子被哄得热泪盈眶,咧开无牙的嘴,无声的笑着。
“奶,那咱们先去买糖,回头再买布匹和棉花。”
“好……等会儿!”老婆子慌了,“你要买糖做什么?”
“买糖做山楂糕去卖呀。这个做起来,又是一笔不小的进账呢。”甄珠拖着老婆子跑,“奶,你快点儿,晚了刘叔可不等咱们了。”
就这样,小老太被孙女哄着骗着买了一大堆东西,拎回去的时候,心窝子一直抽痛。
坐上牛车,早上奚落祖孙俩的两个妇人,早就知道牛车上的两袋米是甄家的,这会儿见这祖孙俩还大包小包的提回来,都瞪圆了眼珠子。
“张婆子,你这是把整条街都买了吧?”
“你去哪儿抢钱了?”
两妇人边怪叫着边伸手去翻她们的包裹。
“啪!”张婆子又是一巴掌,“我这些东西可矜贵得很,摸一下给我赔十两!”
本就
妒忌得两眼发红的牛铁花,顿时怒了,“我呸!讹钱讹到老娘头上来了,什么玩意儿!”
扭头冲老刘头喊,“大哥,如果你还认我这个亲人,就把这祖孙俩赶下车,太气人了。”
甄珠笑了笑,道,“刘叔,我出二十文包了这辆车,让那些不相干之人下去,可以吗?”
老刘头眼睛一亮,看向那两名妇人。
一般很少人坐他的牛车,除非去城里办事。
有坐的也舍不得给钱,一文两文的给,有时跑好几天,都挣不到十文钱。
眼下能挣二十文,他当然意动。
见他如此,那两位妇人一下子慌了。
被赶下去就得走路回家,最少花一个时辰,到时候天都黑了,她们可不想在路上被野兽啃噬。
和牛铁花站一头的妇人,讪笑道,“那什么,甄珠啊,都是回同一个村的,还包什么车费啊。该给多少老刘头就给多少好了,你那钱来得也不易,花这个冤枉钱做什么。”
甄珠反唇相讥,“你还知道我的钱来之不易啊,那方才为何说我是抢来的?”
这妇人被噎得面色发黑,却不敢再说半个字。
否则甄珠再加点钱,让老刘头把她们都丢下,那可遭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妇人也不敢再惹她,大家都相安无事。
只是,下马车时,瞧见甄珠扛着两麻袋的米回去、而张婆子也挑着满满一担子东西,村里人瞧得两眼发直,纷纷去找老刘头打听这祖孙俩的事。
甄家,
张婆子的房间里。
一家人围着张婆子和甄珠带回来的东西,满脸的不敢置信。
“三妹,你掐掐我。”甄二丫气若游丝地说着,生怕声音大了把美梦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