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觉得这女儿当真是被她给惯坏了,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是要吃苦头的。
贺橘枳见他还是不肯道歉,便站了起来,正欲开口,就看到一个欣长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他面色淡淡,却又一种凌人的气势,那是身居高位才有的气场。
不过他如今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在宫里的吗?贺橘枳心里虽然疑惑,却也因见到他而感到开心,便朝他走了过去。
她站到宋淮南跟前,抬头和他说道:“大人,你怎么来了?”
宋淮南将她手轻轻握住,将她移到自己身边,低头问道她:“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她才不是来玩得,而是非常虔诚的来拜佛的。
但她现在确实挺开心的,大概是因为之前在将军府待了六年,实在是太憋屈了,现在出门了,便觉得哪里都好玩。
当初他嫁入将军府的时候,吕文斌便上战场去了,足足好几年有回过家门,后来便因长平一战下落不明,至今都没有见着尸体,而这金氏便她克夫未由头,将她给休了。
吕文乐可是见过世面的人,瞧着宋淮南来了,就想着方才那些话是不是被他给钱听进去了,好像前任中堂大人,就因为弹劾了宋淮南,便当即被拉入牢狱之中,手酷刑而死。
金氏一向到此处,手心便害怕得直冒汗。
吕文乐看着眼前的男子,不是说这宋淮南是凶神恶煞的人,怎么……怎么长得如此俊美。
这贺橘枳到底几倍修来,才能能嫁给生得这样好看的男子,简直跟他那个平日舞刀弄枪的二哥,有着天壤之别。
宋淮南淡淡的望了过来,说道:“听钟夫人意思,是我家夫人对将军夫人不敬了?是我家夫人的不是呢?”
还是来了……
金氏捏了捏自己掌心,让自己镇定,这个时候可不敢再让吕文乐嚣张跋扈乐,急忙道:“没有的事儿首辅大人,方才不过是我与首辅夫人叙叙旧罢了。”
吕文乐想说话的,可看到那男子如此有威严气势,便吓得一声都不敢吭了。
她方才跟贺橘枳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妹妹是那么的温柔,可如今对她们说话却……
宋淮南微微颔首,说道:“将军夫人,还亲您搞清楚了,橘枳是我的夫人,和你们吕家没有半点关系。”
“首辅大人说得是。”
见自己母亲受了委屈,吕文乐实在咽不下这可气,便大声的道:“首辅大人未免也太偏袒您夫人,方才的事儿你都会没弄清楚,便指责我的母亲。”
“偏袒?钟夫人,方才事情,即便是没有看到,我也相信我夫人不是惹事生非的人,我自然要维护着她,绝不容许外人欺负她。倒是钟夫人你,人人都道你嚣张跋扈,若是日后在再我夫人不敬,别怪我翻脸无情。”
这样的一家人,宋淮南实在是不想跟他们过多的接触。
说罢,便搀扶着贺橘枳离开了,陪着她,走去厢房去见了老夫人。
路上,贺橘枳对宋淮南问道:“那你今晚要留宿在这儿吗?”
好像就这么特意来了一趟,马上就走,实在是太折腾,不如就在此留宿一晚。
道歉
宋淮南坐下来,就道:“嗯,今晚我在此留宿,然后明早就会离开,处理完事之后,我便来接你回来。”
若是这样,那实在太麻烦。
贺橘枳就道:“不用了,我不必来接我,我跟母亲她们一块儿回来的。”
他都已经派了那么多的护卫保护她了,没必要再麻烦她。
既然她坚持不要自己来接她,那便算了,但她确实不觉得麻烦,反而乐在其中。
他看到她笑靥如花的样子,轻轻抚了扶眉眼,刚才你可是求子呢?”
什么求子?贺橘枳脸颊一烫,有些赧然的道:“我不信那些,是兰嬷嬷硬拉着我去的……”
宋淮南倒是没有取笑她,轻轻的和她说道:“既然如此,夫人你赶紧给我生个孩子吧。”
他真的想让她怀个孩子,那样他起码会觉得踏实一些……
宋淮南说话的声音很轻,让她听着觉得很舒服。
他并非说的玩笑话,看上去很认真。
贺橘枳抬眸看了看他俊美的眉眼,忽然觉着,生一个像宋淮南的好看的孩子,确实很不错,但她现在还没有做母亲的打算。
金氏一会到厢房便坐不住了。
虽然刚才宋淮南明面没有说什么,但她总觉得不安。
想了想,便对谢冰雁道:“你同那贺橘枳素来交好,明日便去替文乐给那贺橘枳道个歉,这件事儿也是算了,咱们将军府的人,日后见到她贺橘枳便绕道走,这总成了吧?”
贺橘枳在将军府的六年没少受欺负,但凡怀恨的,总是见不惯她们将军府的人好的。
如今的将军府因为吕文斌出事,早已没有往日的风光,如今贺橘枳又嫁给了宋淮南,当真要对将军府做什么,简直是易如反掌。
金氏一向对自己的几个媳妇严苛,尤其是当初的贺橘枳,但谢冰雁性子温和,有早早的身下了石哥儿,金氏到底就要对她客气一些。
但谢冰雁此番也不帮着吕文乐,就道:“母亲,方才明明是三妹的不是,首辅夫人也不是恶毒之人,本来此事我去好好跟首辅夫人说说也没什么的。只是您一直这样袒护着三妹,有些过了。若是不教好三妹,那下回再发生这样的事儿,我还能去说吗?”
吕文乐却听不下去了,她怎么帮着贺橘枳说话,“大嫂,我可是你的小姑子,你怎么能够这么说我了明明是贺橘枳她仗着嫁给个当朝首辅,太过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