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里的礼盒递过去。
林景年犹疑接下:“你买的?”
鹿青源错开和他的对视,转头继续走,“路边捡的。”
“啊?”
相处这么久,林景年似乎也习惯了他这种说话的方式,于是抱着木质礼盒,边走边拆。
“这里边是什么呀?”
鹿青源步伐更快:“狗屎。”
“……”
俩人一路去了林景年的公寓。
公寓款式老旧,但楼道被打扫的很干净,不算太宽敞的一室一厅装修的很简洁。
白纱窗帘飘扬,映着窗外亮白如雪。林景年把鹿青源送的那盆蓝风铃抱到窗台,双手合十:“谢谢你送的花!”
“……”
鹿青源关门的动作一僵,执拗地别过脸,“都说是捡的了。”
林景年后仰,目光瞥到他赤红的耳根,抿着嘴识趣地没有再说什么。
鹿青源父母去世早,大学毕业就独自创业,刚好赶上经济风口赚了不少钱,但因为性格被同行排斥,联起手暗地里坑了他一把。自知胳膊扭不过大腿,鹿青源早早变现了资产,回了老家购置成房子提前步入养老生活
后来觉得没意思,又腾出资金在镇上开了一家音乐兴趣班,跟学校合作的那种。但收费很低,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也没哪个家长有这闲情逸致,所以基本一直在赔本。
直到他去应聘,再加上江倦在邻里街坊那一顿吹得天花乱坠,琴行生意才逐渐好转,连带他的工资也跟着水涨船高。
这三年来攒下了不少家底,再加上他之前的,算算也差不多能在这无忧无虑一辈子了。
鹿青源平时除去月底结账收租,偶尔抽出时间看看营业报表外,就是去学校旁边的操场打篮球,剩下的就属林景年这来的最勤快。
鹿青源掀起衣领嫌弃地皱起眉,换了鞋直径奔向淋浴间。动作之熟练,像是跟在自己家似的。
当然,从法律讲,这确实是他家。每次比完赛他基本都会来这里洗澡,之后再蹭顿饭离开,久而久之,衣服和毛巾什么的也自然就多了他的那份。
林景年抱着换洗的衣服放在门口支架,再跑到客厅翻出一支笔在挂在墙面的表格打勾。
一个勾抵一天房租。
“伺候”完房东,林景年神采奕奕的进了厨房做饭。鹿青源洗澡出来习惯性的顶着毛巾往沙发一坐,玩了会手机觉得没意思,便开展研究手边这张矮脚茶几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研究的,只是很普通泛滥市场的一张桌子。鹿青源心想自己确实是太闲了,抽下肩膀毛巾擦头发。
继而便瞥到手肘一道细微的血口子,应该洗澡的时候被什么蹭了一下。扔了毛巾,问了声林景年创口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