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兮固执的将手伸在她眼前,“试一试吧,反正都已经伤了。要不然我白疼一场。”
“不行,谁知道你下次还会不会这么做。”
白远兮摇摇头,“阿佑,你忘了这是哪里,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鲜血,如果真的有效,也是一种功德了。”
阿佑的手顿住,半响,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移到了另一处,任那鲜红的液体慢慢滴下,再没入泥土中。
阿佑眼睛红红的给白远兮裹上纱布,却再也没有说过话。
“天佑?”白远兮叫她。
手上动作不停,阿佑却埋着头不吭声。
“天佑,你不理我了?”
阿佑吐出一口气来,眼睛里闪着水光,“小白,我现在很生气,你不要和我说话。”
白远兮看着她,心里的温暖满满的快要溢出来,天佑为他包扎伤口时专注的样子,让他有一种被人珍视的感觉。
这种感觉,已经太久太久不曾体会。
这般难得,这般让人着迷。
原来上天终未将他摒弃,在生命的最后时光,还能与这样灿若流光的少年共度。
“天佑,如果我现在死了,也不会觉得遗憾!”恍惚中,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阿佑抬起眼来,笑着,“小白,我们现在可以种出药来了,只要能种出药来,我们就能找到解你毒的方法。”
“好!”白远兮轻轻应道,声音柔得仿佛能融入空气里。
写好一封信,托人寄给云朗。
“你给云朗?”白远兮拿着信有些迟疑。众人皆知将军府的云朗是个什么样的人,天佑如此珍而重之千里迢迢的把信送给他,如若有失,岂不耽搁了。
阿佑自然的点点头,显然并没在意他的疑问,“就是他。”
“天佑,你该知道,云朗他……”白远兮没有说下去,但是已经清楚明白的表达出他的意思。
阿佑抬起澄亮的眼睛,“小白,试着去了解云朗,你会知道,他可以担当得起我的托付。他不是傻瓜,只是人们都习惯用自己的思维去衡量他的想法,所以才会误以为他什么都不懂。”
“我,我不是……”白远兮没有把话说完,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我知道了。”
阿佑笑笑,“不需要自责,即便是将军府中看着他长大的人,也只当他是一个孩子般的保护,更何况你这个与他相处时间这么短的人。”
“那么,你呢?”白远兮看了看她,轻声问。
阿佑一怔,随即笑道,“因为我和他一样不懂事吧!”
白远兮刚走出去,楚影就进来了。
阿佑跳起来,张张嘴,要叫“影!”,却又很快咽了回去,“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