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兮继续说,“可是后来,紫草突然就大片大片的枯了,紫草没有了的时候,我的家,也没有了。”
“以后,我叫你小白吧!”
忽然听见那少年这样说,白远兮迅速抬起头来。
少年接着说道,“你不要叫我主人,你叫我天佑。”
余天佑那天被取笑得很悲惨,在妓院里被一群姑娘吓得落荒而逃,这也就算了,出去一趟居然捡了个男人回来,捡个男人回来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个丑八怪,是个丑八怪也就算了,取个名字还叫小白。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白远兮的手指颤了颤。
可是阿佑摸摸头,讪讪一笑,默不作声的回了屋,他便也低着头,安静的跟了上去。
屋里,只有一张床。
阿佑自个儿洗了脸,解衣服解到一半的时候,才意识到屋里还有一个人。
莫非杀手当得久了,就连存在的气息也会变得特别弱吗?
“小白,你去另外叫掌柜再给你开一间房吧?”
白远兮摇摇头,坐在屋子里唯一的凳子上,“我在这里睡就可以了,我已经很习惯的。”
“你习惯了我可没习惯,”阿佑将衣服系了回去,将一锭银子递给他,“你先去吃饭,吃完了去洗个澡,再睡。”
看他纹风不动的站着,她轻轻推了推,“去吧,我希望你去。”
白远兮这才走了。
阿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先前被白远兮所打断的情绪,这会又翻滚起来。
大人,不记得她,不认得她了。
反反复复,脑海里都是这么一句。
或许有一天,再见到影,见到翩翩公子,见到师父,师兄,也只能像路人般擦肩而过,他们的眼里,再没有她的存在。
这是惩罚吧,是对他们害得花草绝迹的惩罚?
将被子揉成一团,塞进怀里抱着,她将头靠了上去。
阿佑,不要怕,也不要哭。
再怕,也不可以哭的。
因为,再没有人,会为你擦干脸上的泪。
第二日镖队就要回去了,阿佑记着娘的嘱托,打算找个什么借口打听打听将军府的情况,便与镖队的人分开行动了。
阿佑漫无目的的走着,皱着眉,觉得有些头疼。
去找文仲大哥?不好不好,他一定会想着让她去认识认识那个老爷爷,他在路上都已经提过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