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能不知道”
“还没告诉他。”
“真行。”
“你月份比我还大。”家丽轻轻摸了秋芳的肚子一下,“为民这小子可以啊。”
秋芳赧颜,“厉害着呢别看丢了一只脚。”
家丽说荤的,“不该丢的没丢不就行了。”秋芳要打她。家文在旁边听着,笑而不言。武绍武这回又来了。大老汤盛情邀请的。家文见了,刻意低着头,躲着他点。
家艺却迎面走过去,大大方方伸出手,“武叔叔,还记得我么,我是革命小将何家艺。”
武绍武做回忆状,终于,“记得,见过。”
“我给您演一段忠字舞。”说着,家艺拉了幼民和另一个女同学她事先已经跟幼民和女同学交代好。一通舞蹈,斗志昂扬地。
武绍武鼓掌,表扬,“有这种热情和信心,革命何愁不成啊”
家艺敬礼,表态,“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远远地,大老汤向常胜走来,嘴里嘟囔着,“老哥们老哥们”常胜如临大敌。
吃完酒席到家。常胜感叹“这个大老汤,一个瘸腿的儿子,还搞出优越感来了。”美心问优越什么。
常胜道“他说他儿媳妇有了。”
美心眼一白,“他的功劳还值得一说哪个母鸡不下蛋。”
常胜手拍大腿,“你还不明白啊那是给我难堪,意思是他瘸腿的儿子能播种,我们家丽迟迟不长庄稼。”
老太太拿着笼布进屋,“常胜,你这话可让建国家丽听到,像什么样。”家文在一旁笑道“大姐估计也有好事了。”
三位家长立刻来精神,异口同声,“你听谁说的”
家丽怀孕的确切消息一个三天之后才公诸于众。是美心押着她去保健院检查的。回到家,美心跟老太太抱怨,“你这个大孙女,没有比她心更粗的,都两个月了,也不知道采取措施。新婚小夫妻本来兴头就足,别后面的影响到前面的。”老太太听着这话荤,说也没那么精贵,是儿不死,是财不散。
常胜刚进门,兴奋,听岔了,以为是家丽怀的是儿子,高兴得拍手。美心觑他一眼,“耳朵塞驴毛了。”
待周末家丽再进门,她自自然然成为家里的头号保护动物。
三个老的不必说。就是文艺欢玲乐几个小的,也是一切以大姐为重。
家文送大姐一本古代诗歌选。
家欢让座给大姐,“这个椅子舒服。”
家艺说“姐,我给你唱歌,让外甥也接受接受艺术的熏陶。”
小玲冒傻气,问建国,“姐夫,姐姐肚子怎么这么大”
家喜开始上学了,性子比老五机灵,“老五,大姐要生弟弟了。”到底是孩子。说聪明,却还不懂辈分。美心搂过家喜,悉心教导,“大姐不是生弟弟,大姐生你的外甥。”
家喜反问“外甥是什么”
美心耐心地,“外甥就是你姐姐的儿子。”
家丽微嗔,“妈,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美心刚要说话。刘妈进门,来借酱油,见家丽,也是一番感慨。秋芳和家丽两个好姐们,同时鼓肚子。说到男女,刘妈又挥自己的判断工夫,啧啧两声,“我说句实在话。家丽这一胎,男孩百分之九十。”
美心道“老姐姐,你的话,我就一听,我生了那么多胎,除了生家丽在老家你不知道,其余的你都断是男孩,结果一生下来,相反。”
刘妈笑道“那时候你们盼儿子,就算我看出来是女儿,我也得说是儿子,讨个口彩,但现在家丽我女儿辈的,那我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了,你看,家丽的肚子呢,是尖的。”
“还没多大呢,就尖的圆的了。”美心反驳。
刘妈再举证,“再看,儿子丑妈妈,看家丽,这斑,蝴蝶斑吧,肯定是儿子。”
常胜从院子里抽完烟进来,听到刘妈的预测,转头对建国说“听到了吧,咱们这一片,刘妈的预测最准,想个名字,给我孙子,你儿子,想个名字。”
建国说“我是孤儿,也不知道族谱上的辈分,只能想到哪儿是哪儿了。”
常胜大手一挥,“你取,咱们就是要横扫一切,让老何家的腰杆子挺起来。”
建国想了想说“要不叫,向东”
常胜一掌击在泡桐树上,“这个好,向东,张向东,我何常胜的孙子张向东”
美心远远看丈夫癫癫狂狂,小声笑道“明明是外孙子,非说孙子。”
建国说“爸,老大就姓何,叫向东。”
常胜没想到建国有如此想法,如此心胸。
家丽听了上前,对建国,“别乱允,这不是闹着玩的。”老太太、美心也惶惑。
“反正不止生一个,爸,妈,奶奶,”建国各方面打招呼,“我也不靠孩子光宗耀祖。头一胎不管男女,都叫何向东,第二胎不管男女,都叫张向南。”
雪中送炭。深明大义。何家终有传人。
常胜一掌拍在女婿肩膀上,大笑道“好好女婿好儿子好战士也会是个好爸爸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于是,家丽头一胎,孩子还没降生,便有了名字何向东。,,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