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层顾虑在,我如何能真正安下心来呢?
这一日早起后去颐宁宫请安,刚进到内院,远远听到有笑语声从里屋传来。
太后一贯喜静,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颐宁宫喧哗?
看一眼身侧的,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然。
那头锦秋早早迎出来了,一壁疾走一壁笑:“娘娘怎的这样早过来了?太后只念叨着让您好生静养呢。”
“整日躺着也无趣,也想来瞧瞧太后。这几日可还服药么?”
“娘娘放心,已停药好几日了。这会儿精神好得很,正在里屋同静宁长公主说话呢。”
说完极小心地扶住我,继而进内殿去。
一进内殿,果然见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正攀着太后在亲亲热热笑着说话,眉眼像极了夏沐烜,只脸型更似太后些,想来应该是更肖似先帝的缘故。
太后待下虽也亲切,然而妃嫔守着礼节,大多不敢过分亲近,只两位小公主还能这般亲亲热热地向她老人家讨喜。
可见到底是亲生女儿,又是天子胞妹,自然与众不同些。
她笑得那样天真烂漫,就像天边第一缕朝阳,那样生机勃勃,仿佛透着人生无尽的希望,全不似这宫中人压抑。
我将她眉眼间的神采看在眼里,却只觉得这是个半大孩子,浑身没有一处不通透,美好得让人不由得不喜欢。
我几乎本能地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太后见了我,脸上笑容不减又添了一重:“有着身子还起得这样早?哀家不是已经让竹息传了话么?无事就不必日日来请安了,哪里这么多规矩?”
“总是要看到母后凤体康健,儿臣才能心安。倒是废了姑姑一番功夫,特特地去静德宫走一遭,到底是儿臣不听劝了。”
太后止不住笑:“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偏你们一个个来得勤快。哀家还能说什么呢?快扶皇后坐下。”
竹息立马上前一步来扶我。
我借着她的手朝太后福了福,一壁笑一壁坐下:“这也是母后怜惜,不忍苛责罢了。且论起孝顺来,儿臣哪里及得上长公主妙语如珠,引得母后开怀至此呢?也只好笨人用笨法子,腿脚上跑得更加勤快些罢。”
这话说得得趣,众人皆笑。
作者有话要说:少年们畅所欲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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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宁见了我全不生疏,脆生生一笑:“皇嫂安好。”
她一派天真模样,太后忍不住嗔怪:“瞧瞧,还是这副孩子模样,让哀家如何能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