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照着系统的话来说,沈芜蘅是谢临濯的白月光,谢临濯是沈芜蘅的朱砂痣,两个人是锁死的官配。
她走至山脚,蓦然停住脚步。
万殊居然还没有走。
黑白条纹相间的小老虎在花丛里蹦来蹦去,一会去扑蝴蝶,一会又去扑地上的虫子。
与万殊平日里凶巴巴的嘴脸完全对不上号。
赵时宁连忙捂眼,生怕被万殊看到,杀人灭口。
万殊大人人设又崩了,但毛茸茸的小猫咪,真的好卡哇伊。
赵时宁听不懂系统在说什么,但她掩耳盗铃的姿势,成功让扑蝴蝶的小老虎回了头。
“赵时宁,你怎么能偷看人呢?!”
万殊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
赵时宁将手放下,却发现银发黑袍的少年就站在她面前,凶巴巴地瞪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事。
“万殊大人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什么时候偷看人了,我明明看的是老虎好不好。”
她也不怕他,心中想着以后下山投奔合欢宗,闯荡修真界的事情,越发大胆地逗弄着这只涉世未深的小老虎,想把他从魔尊那骗走。
给她当坐骑。
只要想到气势汹汹的大老虎神兽未来给她当坐骑,做她的小奴隶,赵时宁笑得愈发真诚灿烂。
“万殊,方才魔尊来了,肯定是你通风报信的是不是?”
万殊完全不否认,大方磊落地承认:“自然是我,无羁阁的结界昨日就破了,肯定是谢狗出了差池,这是主人杀谢狗最好的时机,只要谢狗一死,人间便是魔界的囊中之物。”
“谢狗?”
赵时宁重复了一句,噗嗤地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她还从未听过有人这么叫谢临濯,即便她在心里恨死了他,也没敢这么叫过。
“你笑什么,你不是最恨你师尊吗?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我家主人就是这么叫的。”
万殊刚说几句话,顿时想到上回赵时宁将他气跑的事情,冷哼一声,生生止住了话茬,不愿意搭理她。
“万殊大人,您怎么生气了,你别不理我呀。”
“万殊大人万殊大人万殊大人!”
赵时宁不厌其烦地唤着他的名字,直到唤得小老虎恼羞成怒瞪了她一眼,“赵时宁,你烦不烦啊。”
“不烦,唤你的名字怎么会厌烦呢,唤一辈子都不嫌烦。”她哄人的话脱口而出,也没觉得有什么暧昧的地方。
反倒是万殊耳根子悄悄又红了,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顿时烟消云散。
“你胡说什么呢。”
“万殊大人,方才你怎么没有跟魔尊一块离开呢?魔尊不准备杀谢临濯了。”
岸边的野桃花随风而动,花瓣飘在这不停奔流溪水中。
赵时宁走到了清澈见底的溪水边,蹲下身子,用手掬了一捧清水,洗了把脸。
“……我正准备离开。”
万殊想到方才捉蝴蝶的场面被赵时宁看见了,他感到有些难言的别扭感,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赵时宁脸上的水渍未干,眼睛有些睁不开,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光晕,还有万殊黑漆漆的身影。
“万殊大人,你是不是很喜欢长留的景色?毕竟我去了酆都城那里到处都是阴森森的,黑漆漆的,连个活物都没有,更别提花草树木,我虽然还没去过魔界,但想必魔界与酆都城也没什么区别。”
万殊没说话。
没说话就是默认了。
赵时宁觉得这事有希望,立刻不遗余力地哄骗着他。
“不如……你不要回酆都城了,也不要去魔界当什么劳什子魔将了,你与我一起去闯荡修真界如何?我带你去渡大海,爬雪山,走荒漠,我们一起走遍这世间每个角落!”
赵时宁转过身望向万殊。
她脸上的水渍干了,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的,山下比终日飘雪的无羁阁要好,也比不见天日的魔界和酆都城要好。
“万殊,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