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奇妙的温暖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睡醒,岑蓁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她茫然地坐起来,依稀回忆昨晚,正以为自己是不是做了场朦胧的梦时,孟梵川忽然走进卧室。
他换了衣服,是早前就留在家里的一件黑色衬衣。
“醒了?”他边扣扣子边问。
这样“事后?”感的对视让岑蓁有些不自然,垂下眸问,“我怎么睡到床上来了。”
那人却道:“你挤得我睡不好。”
岑蓁怔住,被冤枉得脸红耳热,“明?明?是你抱着我不让我走的。”
孟梵川系好衬衣,低头?轻轻笑了笑,走到她面前坐下,身体?微倾,“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岑蓁心跳莫名抵达喉咙,不知道他要暗示什么,但微微停顿,还?是“嗯”了一声。
怎么不是呢。
被他捧着,用着他的资源,睡着他的房子,岑蓁当然千依百顺。
可孟梵川只是一句玩笑。
如果不是情绪崩到极致难以纾解,他也不会昨天一下飞机就给岑蓁打电话,打不通,便来了家里等。
但说好了这套房子让她住,他贸然过来已?是失信,何况还?留宿一夜。
即便岑蓁同意,这件事他也不光彩。
最重要的是,孟梵川不确定再有下一次的话,他会不会还?能像昨晚那样控制住自己,把岑蓁抱回床上。
他实在算不得什么君子。
“谢导说宣传片他很满意。”孟梵川不动?声色转开话题,“夸你做的很好。”
岑蓁诧异:“这么快就出来了?”
“四分?钟的片子有多难,明?州政府要求下周上线,公司在加急做后?期,你待会去可以看看。”
孟梵川语气透着平静,和昨天判若两人,但岑蓁还?是能感觉得到他心底的压抑。
她顿了顿,往他面前靠近了些,“那你呢。”
以为在问宣传片,孟梵川说:“我还?没来得及去看。”
岑蓁却摇头?,“我不是问这个。”
孟梵川看着她,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揉揉她的头?,“外公没事,已?经转普通病房了。”
岑蓁闭眼松口气,心倏然就落下来了,以至于孟梵川都?看出她的紧张担忧,说:“你很担心他?”
她担心吗?
可一个面都?没见过的老人家,她担心什么。
她才没有担心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