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完那些话后,竭力想忍住哭泣,可她越想忍越是忍不住。
“姩姩。。。。。。”裴砚安心中好似被堵住了一般,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想要和往常一样将人抱到身上哄哄,却被对方坚定又缓慢地推开了。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我要离开这里。”江瓷月执拗又清晰地告诉他。
裴砚安的眼底有些发青,似乎昨晚是一夜没睡,眼眶内隐约有着红血丝,此刻充血愈发明显。
“不可能,姩姩,我不可能会同意的。你想如何都可以,唯独这不可以。”裴延安缓缓靠近她,“与安氏的婚约我推不得,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婚约,更是牵连着无数背后的利益瓜葛。”
江瓷月失望地看他一眼,垂下眼睫后又缓缓抬起,“既然婚约推不得,那你便好好娶安小姐吧,我不要别人的东西。”
“江瓷月!”裴砚安忍不住提高音量,“我婚后不会搭理她,这样难道也不行吗?”
“裴大
人。”江瓷月轻轻喊他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些困惑,“你究竟把婚事当作什么?”
是笼络人心和权力的手段,还是留下她的砝码。
这些东西都太复杂了。
“裴大人,你真的喜欢我吗?”
裴砚安有些烦躁地反问她,“这很重要吗?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除了离开我!”
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顷刻之间破碎了,江瓷月似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隐隐有些站不住。
裴砚安见状一把搂住她,“我虽身处高位但不是无所不能,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掣肘,很多事情我真的只能尽力做到最好,现在你先把粥吃了。”
江瓷月被他拥抱着也没有反抗,只是越过他的肩看着窗外。
许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裴延安紧皱的眉宇刚舒展一瞬,却听到了她继续说道,“倘若一开始,裴大人你就告诉我你有婚约,在我问你会不会娶我时,你也没有骗我的话。。。。。。我不会喜欢你的。”
感受到拥着她的力道越来越紧,她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不过没关系,还好现在知道了。你的那些身不由己我不能感同身受,裴大人,我们当初本来就是互相帮忙的,等结束后你就会送我回吞州的,我写的字据还在,你还盖了印章的。”
她双臂微微抬动,似是想再回抱他一次,但最终还是放下了,轻声说道,“我现在就想离开了。”
裴砚安的眼底在这一刻瞬间变得
狠戾暴躁,他微微松开些江瓷月,看着她的眼神似是要将她吞噬殆尽,温热的呼吸吹拂过她的脸颊。
他温热的指腹一寸寸抚过她的眉眼,滚烫的唇覆在那薄红的眼皮上,声音却仿若淬了冰一般冷硬,“我说过了,绝无可能。”
就算是将她用锁链捆绑在他的身边,也不可能放她离开。
她是他的贪欲执念,也是他的冲动和例外。
江瓷月阖上的眼睫轻颤着,她想推开裴砚安,但换来的是更为大力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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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音一直守在院中,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多了些不安,忽然见裴砚安只身出了房门。
裴砚安在她面前站定。
“澜音,从今日起,守着她一步不能离开这间屋子,我会调人过来协助你,此间若是出现什么差池,你往后便不必在相府了。”
澜音有些担忧地看了眼紧闭的屋内,里边似乎还有轻微的咽呜声。
“是,大人。”
相府外。
谢子楹的马车停在外边,谢凛同她一起坐在里边,面色有些憔悴和不安。
“二叔你先别急。”谢子楹见状出声宽慰他。
“我怎能不急,你说的那个。。。。。。对,姩姩,你再跟我说说她今年多大了,是长什么模样,她有没有提到过自己的阿娘?”
这些问题昨日谢凛已经拉着谢子楹问了一晚上,不过她也能理解,毕竟现在是好不容易有了小姑姑的消息。
“她今比我小一岁,长得非常漂亮,她提到
自己阿娘的次数并不多,我也没有多问什么。”谢子楹流利的又将这些回答了一遍。
“她倘若真是素素的孩子,怎么、怎么会。。。。。。”谢凛眼中满是懊恼。
谢子楹知道她二叔想说的是怎么会做了裴砚安的妾室。
“我只听说,是裴砚安南巡回来时带回来的人,具体是什么情况,姩姩从来没有对我透露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江瓷月在这个事情上总是三缄其口。
谢凛神色一变,“倘若真是素素的孩子,我决不允许她当他人的妾室!”
更何况他们都知道在昨日的寿宴之上,裴砚安和安家三小姐已敲定了婚期。
谢子楹脸上出现了一丝沉重,倘若江瓷月真是她那素未谋面的小姑姑的女儿,她定然也不愿她委身当裴砚安的妾室,只是。。。。。。江瓷月自己知道后,会愿意离开裴砚安吗?
“郡主!”远处的阿可跑着回来撩开车帘,“相府的人说姩姩姑娘身体不适,今日不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