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萧公子带到顾府侧门。”容洵缓缓进入房中,隔着主仆三人有些距离,身后如常跟着黑衣侍卫,让他将萧禹拖出房外,这才上前一步关怀询问。
“容某来迟了,顾夫人可有受伤?”
“夫人没有受伤!多谢大人出手相救!”玉烟积极主动回答,这位容大人对夫人出手相救,实在让人感激不尽。
“大人之恩,魏宁有机会定当还报!”玉烟话只说出了一半,魏宁接着疑惑补道,“只是大人是怎么知道萧大公子闯入我房中的?”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萧禹那日调戏不成安分了几日,本以为会收敛些,没想到竟胆子大到夜闯顾府!
京都皆知祁皇遇刺正在宫中养病,剧情与原书相比快得让魏宁惊讶,按照萧大人的秉性,断然会阻止逆子惹是生非,但显然并非如此,看来吴氏还是纵容了萧大公子。
“今夜从皇宫侍疾出宫,从顾府门外路过,正好看见萧公子与另外几人鬼鬼祟祟翻墙欲进入顾府,这才与侍卫跟了进来。”
容大人细细道来,声线温和如风,让人听了心情也好上许多。
那目光如沐春风,打量面前的女子,认真察看她是否衣衫不整,确认她丝毫未损时,便不觉松了松气。
心中有这个想法时,他亦是一惊,何时对眼前的女子,竟有了莫名牵挂之心。
如此一想又觉得好笑,便按下心中思绪,又道了句:“夫人无事便好,在下顺手之举,倒是解了夫人之急。”
魏宁觉得有些打脸,明明此前对大权臣的心态是矛盾的,可不知不觉间似乎对大权臣有了更多的好感。
两人都陷入沉思,却不知双方想法如出一辙。
侍卫凌朔很快回来,告知顾府的人已察觉动静,正带着各房的人往北院而来,容大人不再逗留带着属下离去。
二爷顾德炳与秦氏来到栖雨阁,玉烟掌灯请人入前厅坐下,魏宁更衣后走来,只听冯氏稀奇似的问道:“今夜北院不知传来什么动静,长嫂可曾见到有贼人入内?”
魏宁扯了扯衣衫,困意连连打哈欠:“四夫人怕是听岔了,我将将睡下,却不知二爷等人夜里来我栖雨阁做什么?”
顾德炳目光犀利,语气甚为随意:“四妹听下人说起北院有异样,担心长嫂不测,才与我尔等来栖雨阁一看。”
“你们几个去大夫人房中看看,若是有什么歹人,立即给我拿下!”
说罢不给说话机会,让一众护卫径直闯入栖雨阁,不过小人千算万算终究是迟来了一步,魏宁也不答话,房中早已空无一人,倒要看看能搜出什么来。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护卫面如土色支支吾吾回禀情况,只见顾二爷冷眉一横,深觉此景十分熟悉,回想起那日容洵来府中一住,亦是同样捉奸不成。
秦氏白白高兴了一场,面色相当不耐,冯氏虽心有不甘却只好委婉歉道:“长嫂莫怪!想是下人不周报错了消息,我们这便回去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秦氏一路上没给出主意的冯氏好脸子瞧,大半夜闹事却没抓到大房把柄,教人如何不恼怒?
日前绣铺传来消息,周姑姑这个眼线莫名其妙被除去,经过此处打探消息,才知魏氏虚与委蛇不过是为了帮扶魏家生意。
魏氏如今敢与她们几房对着干,也是攀上了贵妃的缘故,若不给她点敲打,日后怕是更难对付,可今夜这好机会又白白了忙活。
打道回府之际,冯氏正盘算如何赢回秦氏信任,不料有侍女匆匆来报:“夫人快去看看!护卫说萧家那大公子正躺在咱们顾家侧门上!”
拿下叛门徒
“请旨主上下令,追上来的祁兵已被甩远!我们是否即刻返回九扇门?”
此时深夜郊外悬崖飞泻瀑布边,数名黑影错落而站,冷声齐声回禀站立中间那人,而此刻身侧不适宜传来吟痛声。
顿时齐刷刷目光落到声源处,只见末尾黑衣刺客捂住胸口,瞬时呕出紫红色鲜血,两名同门黑衣男子上前扶道:“苍溟受了重伤!请主上让我二人带他速速寻医!”
“送什么送!这郊外哪有行医之处,若折回大祁京都岂不是让阁主与我们送死!为了个不中用的门徒,置九扇门于险境,你们安得什么心!”
黑衣死士中不乏有人厌弃这无用之子,九扇门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广纳天下武功高强之人,只为赏金之客卖命,敛财即是敛命,这便是九扇门立足江湖向来的规矩。
可这无用之子,多次执行阁主和长老在祁国任务未成,更数次悖逆阁主之令,这显然是与九扇门众人作对。
可阁中长老偏偏袒护于他,让阁主竟一时无法将其赶出九扇门,此时其身负重伤便是除去他的大好时机!
“不必着急返回门中!本阁主即刻下令,副使苍溟屡次未执行任务,不配为九扇门死士,本阁主代替其他长老即刻将他逐出九扇门!”
阁主夜玖看向地上奄奄一息之人,眼底闪现幽暗杀意,高声令下背后死士立时蠢蠢欲动。
“众死士听令!拿下副使苍溟回九扇门!废其武功打入水牢!”
此前未能杀掉苟延残喘老祁皇完成任务,夜玖身为阁主只好亲自带多名死士出动,连带招来祁国大将虞武侯对九扇门多次追杀。
此次若不是副使苍溟无用负伤拖后腿,那祁国虞侯也不会屡屡追杀上来!
“谨遵阁主之令!所有人不得违抗!违抗者杀无赦!!”
茫茫幽深夜色静秘无声,夜空之上唯有点点晦暗残星,听闻高声号令悬崖河畔急风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