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汗顺着阿飞脸颊缓缓的流到嘴角。小波的确是消失了,这不是梦。一切又回到了昨天此刻的状态,除了他的记忆。
“姐,我回来了。”阿飞刷脸打开房门,将鞋甩在门外,没等姐姐开口便道:“鞋放在门外了,手也洗过了。”
正在厨房炒菜的阿颖停下手里的活儿,狐疑地探出头来,心想:“这小子怎么知道我刚刚想说什么。”
“姐,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谈谈,应该说是一件特别古怪的事。”阿飞端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却迟迟没有往下说。
“什么事啊?还特别古怪?”阿颖边炒菜边回应着,“难道……有女生向你表白了?”
“并没有人向我表白,姐,请你严肃点,这件事非同小可。”阿飞压住了回怼的冲动,刚想接着往下说,肚子却出了“咕咕”的声响。
阿颖将做好的饭菜一一端上来,阿飞则盛好了满满两碗米饭,将其中一碗顺手递给了阿颖。“姐,有一件事我说了你可能不信,”阿飞观察着阿颖脸上的表情。“我……不,我们,似乎进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时空。”
听了阿飞的话,阿颖没有什么反应,依然继续吃饭。她瞟了一眼张着嘴等待回应的阿飞,把一块炸豆腐夹到他的碗里说:“是吗?其实我也经常会有这种感觉,没事。”
“看来,这货是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啊。”阿飞心想,“怎么才能让她相信呢?对了!”
阿飞打开电视,调到娱乐新闻频道,一口气说出了接下来要播放的内容。他关上电视,期待着阿颖姐露出震惊的表情。可是,结果又一次另他失望了。
阿颖打了个哈欠说:“我去睡觉了,困了,你自己玩吧。”随着她关上卧室的门,阿飞陷入了愤怒、不解和绝望交织在一起的情绪中。
阿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穿越……循环……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倒和自己看过的某些狗血电影的情节有点类似。这里不会有什么系统之类的东西存在吧?想到这里,他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合十,闭紧双眼大喊一声:“系统!”
几秒钟后,阿飞松开一道眼缝,没有任何系统界面之类的东西出现。他睁开眼,环视了一下四周,也没有什么异象出现。好吧,电影小说都是骗人的。
“ok,既来之则安之,怎么过不是一天啊。”阿飞暗自道,用手拍拍自己的脸。
他从冰箱里拿出了啤酒、白酒、红酒和所有能吃的东西,打开aR游戏,决定先玩个通宵再说……
强烈的阳光照了进来,阿飞终于醒了。他爬起来,现已经到了下午2点钟,桌上的电脑还开着,各种空的酒瓶散满卧室,到处都是零食的碎屑、罐头的铁罐和褶皱的纸巾,甚至枕头旁边还摆着一只完整无缺的泡椒凤爪。他起床洗漱,换上一套买了很久但从来没有穿过的西装,将全身喷满香水,带上墨镜,穿着人字拖走出了家门。
隧道里,车6ookmh,阿飞将背景音乐换成了死亡摇滚,轰鸣着朝着公司的方向开去。
到了公司的门禁处,考勤机器人对阿飞识别后报告:“识别完成,sT1o4936,上班已迟到6小时37分,服装不符合规定,不得入内。”
阿飞平静地走上前,和考勤机器人四目相对了十几秒。突然,阿飞抬起左手,一把将机器人的头按在了墙上,右手掏出工具箱里的扳手,狠狠将机器人的脑壳杂碎,并从它的“尸体”上迈了过去,大摇大摆地走进公司。
公司的一切仍和昨天一样继续着,所有人程序般地执行着“既定的动作”,阿飞心想:“看来,公司真的是有我没我都一样啊。”
阿飞走进部门经理的办公室,拿起摆在一角的香烟盒,打开盖子抽出一支,用桌上的打火机点燃,躺在沙上悠闲的嘬了起来。正在打电话的部门经理孙绍彬惊呆了,他盯着阿飞出神儿,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手中电话里那头的人一直不停在喊着:喂!喂!喂!然后骂了一句,挂断了电话,留下了“嘟——”的声音。
一个接一个的烟圈朝屋顶漂浮上去,经理终于开口了:“阿飞,你这算怎么回事?”
“哼,怎么回事?你问我怎么回事?哈,哈哈哈!”阿飞将没有抽完的烟头在高档真皮沙上掐灭。“你问我,我他【哔——】的问谁!”说着抄起了桌上的玻璃烟灰缸,向孙绍彬走过去。
孙绍彬僵硬的身体像断了电的机器重新接上了电源一样,赶忙按下了桌上电话的快捷键,接通了警卫部。
“这里有人疯了,赶紧派几个人上来!”孙绍彬挂断电话,慌忙从抽屉里取出一把电击枪,朝身后的角落挪动脚步。
阿飞的脚步忽然加,一个闪避躲过了孙绍彬射出的电击子弹,将烟灰缸重重的砸在孙绍彬脑袋旁边的墙上,砸的粉碎。
孙绍彬吓的瘫软在地上,不住地颤抖。闻声看热闹的同事把办公室的大门堵了个严实,见阿飞要出来,纷纷作鸟兽散。其中,徒弟小波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阿飞走过去,一把搂过小波的肩膀说:“走,请你撸串儿。”
车子穿越隧道,并没有朝阿飞家的方向行驶。不一会儿,师徒俩来到了R市离区的一家名为“无量阁”的酒楼。阿飞把银行里所有的积分都提取到手机上,准备在此痛快的消费一场。
不一会儿,酒楼里最贵的菜、各种名酒一一上齐。阿飞斟满一杯75度的白酒,端起来对小波说:“波啊,师傅我平时对你是严厉了一些,你这几年跟着我,没少吃苦。”阿飞的眼眶有点红,“可是,我觉得,人的生活里不能只有苦,也应该有乐。即便没有,也应该自己去找一点儿。不要对明天报太大的希望,谁知道明天和终点那一个会先到呢?是不是?让我们活在此刻吧,干!”阿飞一仰头,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小波仍然是一头雾水,甚至在想:“难道师傅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无论如何也不便直接问,他只好陪着阿飞干了一杯又一杯,渐渐的,二人的视线开始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