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kI顶着一张黑透了的纯情小圆脸,以一种与外表十分不相符的大马金刀姿态,横跨在贺春景前桌的椅子上,二话不说开始跟他相面。
“有,有事吗?”贺春景见她明显是心情差极了,犹豫着问道。
“你考第五?”yukI问他。
“……是?”贺春景不明所以。
考了全班倒第八的楼映雪小同学一把抓住贺春景来不及收回的手,哭丧着脸:“haRu酱!救救我吧!”
楼映雪在国内念高一的时候,精力大多集中在学语言上,后来去日本念了一年,本来在那边该升高二了,结果她决定从日本回来,又重新转学到二中读了高一。
人家高中三年从高一到高三,她高中三年,归来仍是高一。
而且这么一折腾,她对国内高中课程的衔接与掌握也没比新高一好到哪去。
贺春景三两口扒光了饭,收拾桌面扔掉餐盒,坐回来看她通篇红叉叉还夹杂着些许诡异繁体字的考试卷,小小的手,微微颤抖。
要不把音像店的兼职辞了,让陈藩和yukI组个学习小班,自己给他们当家教算了。
贺春景心想,这一个文盲少爷,一个糊涂小姐,人傻钱又多,自己一节课还不赚个千八百的,说财就财。
“别的不说,下次记着别把简体繁体混在一块写,这样即使你写对了也会被扣分的。”贺春景叹了口气,先找出来最简单的语文卷子,俩人头挨着头研究起来。
“一时间忘记了嘛。”yukI吐了吐舌头。
“语文上有很多东西都是纯死记硬背的,我觉得你只要再巩固几遍课文,前面选择和填空一般都不会错的。问题应该还是出在阅读上,我看一下……”
贺春景翻了翻第一张卷子,诧异地现yukI的阅读其实还算不错:“阅读没错太多啊,那你怎么扣这么多分?作文没写?”
他翻到最后一面去看八百字的作文,然后看到了一篇措辞极为丽香艳,交织着血腥与暗黑色彩的限制级文学,得分零分,评语下次不准这么写。……
“啊这……这个吧……”贺春景赶紧把作文面朝下扣在桌子上,沉默了一下,“不大规范。”
“啊?为什么?我还觉得自己挥得挺好的呢。”yukI眉梢垂下来,眼里带了点委屈。
“考试的作文我们一般不写这么刺激的。”贺春景老实巴交地说,“结构也基本都是总分总那一套……”
“贺春景!”
贺春景正要好好跟yukI分析一下应试作文的大致套路,冷不丁听到门口传来冷冷的一声,给他吓得打了个激灵。
他和yukI同时抬头,两人凑得太近,还不小心互相撞了下脑袋。贺春景来不及呼痛,就见到陈藩站在班级后门口面色不善地看他。
“你怎么来了?”贺春景一下子变得无措起来,他想起之前陈藩因为yukI跟他置气的事来,赶快站起来朝后门走过去。
“我怎么来了,我打扰您二位了?”陈藩从牙缝里往外挤字,贺春景都能听见每个字被挤出来的时候疼得嗷嗷叫。
陈藩冷笑一声,昨天在床上还拉着小手说管他的人,回头就跟别的女生凑到一堆去了。
他们在干什么?补课?
昨天说得好听,说什么要天天给我划重点陪我写作业的,今天就补课补到别人家门口去了!
真是岂有此理!
“说啥呢!”贺春景看出他又不乐意了,用身子挡住yukI的视线,轻轻往陈藩身上拍了一巴掌,“就是给她讲讲作文。”
“怎么,你们班语文老师教体育去了?”陈藩生气起来丝毫不影响美貌,带着冰碴子的笑也能招来一群人探头探脑地围观。
“你小点声!就,帮助同学啊!我昨天不是也帮助你吗!”贺春景急得把他往走廊里带,不想再让他杵在班级门口现眼。
陈藩一听嘿火气更大了,贺春景他还敢说!
陈藩拎着贺春景的前大襟反客为主,把人按到离门口稍有一段距离的走廊窗户前头,刚打算说些贺春景听了就浑身难受的骚话,yukI居然追出来把他俩叫住了。
“等等,你俩干什么去?”yukI带着一种十分奇异的表情看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