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湛睁开眼,“我是何气场?”
宁雪滢看向秋荷,玩笑道:“你要好好回答。”
秋荷认真想了想,翘起嘴角,“高岭雪莲、深渊幽兰。”
这都是赞誉吧,也不知这小丫头是有意巴结还是出自真心。
宁雪滢摇摇头。
之后,秋荷和青岑一同退出房间。
宁雪滢看了一眼漏刻,距离子夜已不到一个半时辰,不知针灸和用药是否会制止卫九“醒”来。
为卫湛扯了扯搭在腿上的毯子,宁雪滢问道:“可觉得异样?”
“没多大感觉。”卫湛拉住她的手,将人拽进怀里。
宁雪滢维持不住平衡,一只手撑在摇椅的扶手上,“刚施针完,别闹了。”
卫湛不容分说地将人圈在怀里
,轻叹一声:“陪陪为夫。()”
夜已深,万籁俱寂,屋外朔风泠泠,屋内暖幽清香。
针灸后大多需要静躺,是以,在面对男人的无礼要求时,宁雪滢有点无奈,却还是窝在了他的怀里。
小夫妻静静依偎,在前来送药的秋荷眼里,竟有种岁月静好之感。
放下汤碗,她便拿着托盘退下了。
宁雪滢从卫湛怀里抬起头,指了指桌上的药碗,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拿药。⒍[(()”
“晾一会儿。”
“秋荷会拿来就是已经不烫了。”环在腰间的双臂仍没有撤开,宁雪滢不再纵着他,抬手捏住他的鼻翼,“松不松开?”
从未与人做过如此幼稚的事,卫湛甚觉新鲜,微张薄唇呼吸起来。
宁雪滢又捂住他的嘴。
皆不自知的脉脉温情流淌在彼此之间,不知哪一方先柔了心肠。
须臾,宁雪滢端着药碗来到躺椅前,一勺勺轻吹,再递到男人嘴边。
卫湛的药,都是由青岑验过才会服下,可这一碗被送来时,青岑站在门外,被卫湛以目光制止了。
子夜将至,宁雪滢目睹一堵泥墙封闭了书房的里间,徒留晶莹剔透的珠帘垂在墙外。
青岑站在斜后方恭敬道:“夜深了,大奶奶先去休息吧。”
“我想在这儿。”宁雪滢没有照做,而是坐在了外间的桌前,等待子夜中段的到来。
“郎君,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墙内传来卫湛清越的答语:“听得到。”
“那我陪你说说话。”
明日休沐不必早朝,青岑也就没再唠叨,默默退了出去,留给小夫妻隔墙私语的空间。
宁雪滢问了许多问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日常琐事,可日子是由柴米油盐组成,无关紧要的家常话才是最寻常的交流。
“郎君的生辰快到了,妾身没什么可送的,特绣了一个荷包,还没有完成。”
卫湛的生辰是在腊月二十七,距今还有一个多月。世家嫡长子的生辰,通常会设宴招待亲友,宁雪滢与董妈妈打听过,每年到了那一日,卫氏的大多数宗亲都会前来。
热热闹闹的挺好,可卫湛最多露个面。
挺符合他的性子。
宁雪滢不觉一笑。
不过荷包也非特意准备,本就打算送他一个,正好赶上这一时段。
一墙之隔,卫湛听得认真,有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耐心。
秋荷的施针和配药开始起效,他靠坐在躺椅上,心跳舒缓,气色渐佳。
泥墙之外,宁雪滢一边说着,一边目视漏刻,在紧张和忐忑中,迎来了子时中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