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刚刚是做噩梦了。
可为什么梦里的感觉会如此真实?
他低头看向仿佛还隐隐作痛的胸口,此刻被绑上了层层叠叠的白色的胸带,稍稍挪动,连呼吸都传来一股刺痛。
被完全包裹住的手心传来一股暖意,他将视线投向自己的手,郁穆接触到他的视线,连忙放开了抓着他的手。
似乎是解释一样的,郁穆的声音很轻:“辰辰,你坠崖后昏迷不醒,我把你接到老宅里来了,这里的医疗环境比医院更适合你静养。”
江辰轻轻蹙了一下眉头,觉得后腰有点痒他挪动了一下又被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郁穆以为他想走,拉住他的手腕道:“养好病后,你的去留我不会干涉,先留在这里养好身体再走好吗?”
江辰看向一旁的医生,问道:“你好,请问我现在什么情况?”
一旁的主治医师拿出一张胸部透析ct给他,解释道:“江先生,您现在肋骨单根骨折,暂时还不能下床,也不宜挪动,所幸因为救治及时,没太大问题,精心修养一周,就可以下床了,修养一个月,伤口基本可以愈合,三个月后您应该就能痊愈了。在这期间我们给您的建议是安心静养,伤口愈合第一周是至关重要的时间,如果剧烈运动或者修养不及时,导致伤口无法愈合,严重的话可能会终身残疾。”
接过胸片,江辰有些恍惚,偏过头看向窗外。
房间外面有一个面积很大的院子,院中种植了一颗白玉兰,枝叶繁茂,雪白的花苞层层叠叠,阳光照耀下的玉兰树宛若雪山般纯净,洁白的花瓣随风而送,瓢落在树下的藤椅上,在空气中散发出阵阵清香。
看到他的沉默,郁穆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沉色。
他开口询问道:“辰辰?”
江辰回过神,看到他眼下一圈青黑,那双漆黑眼睛里的焦急一度和梦中的神情重叠。
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从皮肤底下传递出阵阵灼热的温度,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郁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有放开手,望着他的眼神不容置疑,眼底的沉色浓郁到化不开。
空气像是凝固住了。
随后,江辰极轻地说了一声:
“嗯。”
郁穆眼前一亮,一直紧绷的眉宇松懈下来。
“哥,我说你要不要这么离谱,嫂子在家养病,我就得住校?”
郁轻舟盖了一下棒球帽遮住刺目的阳光,坐在副驾上抱胸吐槽。
郁穆单手向左打了一下方向盘,戴着墨镜的脸看不清神情,过了红绿灯后,他沉声道:
“养病要静养,你平时太吵了。”
郁轻舟瘪了瘪红润的唇,嗤了一声“想单独相处就直说”,在郁穆眼神刮过来的时候,立马转头看向车窗外。
片刻后。
郁穆敲了下方向盘,说:“或者你拿一串钥匙,去西郊别墅那边挑一个住。”
郁轻舟立马反对:“别,那我还是住校吧,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我害怕。”
郁穆低声笑了:“胆小鬼。”
郁轻舟翻了个白眼:“好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