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于财主就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跑了过来:“想通了?这才乖嘛。”
于奇正沉着脸:“我要去秦家。”
于财主错愕了一会,立即反应了过来:“应该,应该。毕竟在人家那挂了个名做那个什么经理,要走也要打个招呼。我就说嘛,咱家小正最是有始有终有情有义……”
于奇正没理会他的絮絮叨叨,面无表情出了门。
“小正来了?坐坐坐,你等一会啊。晓鸾她正在洗澡,要不我去叫她快点。”陈大娘依旧热情如故。
“大娘,不用不用。我也没啥事,就是过来串个门。”于奇正强挤出一个笑容。
“最近怎么没看到你人啊?”陈大娘问道。
“噢,这个啊,最近家里有些事比较忙。对了,大娘,前几天我派人把咱们服装厂的样品送到了天门县城问了一番,好像漕帮的人挺感兴趣的。他们上上下下好几百人,这个单接下来,服装厂这边应该就比较稳了。”于奇正说道。
“啊?真的?那真的太好了!昨天黄婶都还在和我说,现在是好,就怕开年之后没事做呢。”陈大娘惊喜地说道。
“估计他们也就是年前年后就会派人来谈,到时候就得麻烦您几位多费点心了。”于奇正平静地说道。
“我们费什么心哦?”陈大娘笑了起来:“得你多费心才对。咱们这些人,干点活还差不多。谈生意这样的事,也只能靠你了。”
于奇正也笑了笑,正准备说出来意时,房间方向传来一阵破锣刮破锅的声音:
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我紫金锤
紫电!说玄真火焰九天悬剑惊天变
乌云我驰沙场哼哼哼哼哼
多情自古空余恨手持嗯嗯嗯
……
在浴室里纵情高歌,穿越前就是秦晓鸾人生最愉快的事——没有之一。
尽管墨墨和姑姑两人对此表示深恶痛绝并威胁要断交,但只要一进浴室,热水往身上一浇,秦晓鸾的喉咙就会进入“我控既不了我既几”的状态。
这个优良的习惯,怎么都改变不了。就算是穿越,也哼哼,也改变不了。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我紫金锤……
于奇正脸上的表情,就像被人猛地喂了一口翔,而且还是便秘出来的翔。
陈大娘也是一脸尴尬,你说自家养这么个女儿,平时没人也就罢了。现在……地洞呢?地洞呢?
于奇正想到一件事,顿觉口里异常苦涩。
晓鸾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这么开心过,今天这么开心所为何事呢?
他立马联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场景,感觉自己整个牙床都酸坏了。
女为悦己者容,不对,应该是:女为己悦者容。
也不对,应该是:女为己悦者……唱。
哎呀不管啥了,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就是晓鸾这么高兴,是因为那个下流胚子杨不羡没错了。
唉,我本将心付明月,奈何明月照……金夫啊!
金夫银妇,金夫银妇,人人得而诛之!
于奇正脸上的表情一会儿若有所思,一会儿愁肠百转,一会儿恍然大悟,一会儿咬牙切齿,倒把陈大娘吓了一跳。心想:这孩子怎么了?没听说过他有羊癫疯啊?哦,我明白了!一定是晓鸾的鬼哭狼嚎吓着人呢。你说这丫头也真是,没事嚎什么嚎,把人家孩子都给吓成这样了。
陈大娘站起身,决定去严厉制止秦晓鸾这种极不道德的行为,这是她作为一个正义旁观群众的责任!
于奇正已经先一步起身行礼告辞,脸上掩饰不住的哀怨。
陈大娘同情地叹了口气,送于奇正出门了。也罢,还是让人家孩子先回去吧,再这么继续听下去,晚上尿床就不好了。
回到家里,秦晓鸾正端着洗澡水吧嗒吧嗒地往院子走,口里还在继续:“九宫八卦尽在我手万物星空山河抖,我抖,我抖,我抖抖抖……哎呀,娘,您站这儿干什么?”
陈大娘顺手拿起笤帚打了过来:“我要你抖,要你再抖,你抖抖抖……”
秦晓鸾怪叫一声,跳了开去:“哎哎,娘,您这是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陈大娘拿着笤帚对着晓鸾点来点去:“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的,整天没个正形,哼这些个流氓小调,像什么样子!”
晓鸾这才明白了,心想难道这古往今来的中老年妇女都一样吗?你们和说唱到底是有多少辈的深仇大恨啊?看来下次洗澡得唱“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了。
不过母亲真生气了,必须得去哄一哄。于是上前挽住陈大娘的手,嬉笑着说道:“娘,这不是啥流氓小调。得得得,咱不争论这个问题哈。再说了,咱这不是在家里吗?又没有外人……”
“没外人?”陈大娘气不打一处来:“人家小正刚走!你说说你,搞这些名堂,让人家怎么看你嘛?”
“他爱怎么看怎么看。”秦晓鸾撅着嘴不以为然地答道。
陈大娘气得再次举起笤帚。
秦晓鸾急忙岔开:“他来干什么?”
陈大娘气哼哼地回答:“人家就是来串个门看看你,结果你看你……”
秦晓鸾没理会母亲的絮叨,低下头若有所思地说:“不会啊。这家伙都消失几天了,突然这么过来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陈大娘想了一想,就把刚才于奇正说的有大客户找服装厂的事说了。
秦晓鸾“哦”了一声,心里总感觉应该没这么简单。
对了,他和杨不羡好像是狐朋狗友。难道是杨不羡告诉了他传国玉印的事?